兩個婆子一個姓周,一個姓徐;這個徐姓婆子,還是從徐氏嫁出去的女子,早年被夫家賣到悅紅樓。
徐氏在桐柏山里開枝散葉,兩三百年來徐姓有好幾千人,說是同姓宗族中人,但除了極少數人日子奢闊,大多數人日子清貧,也不可避免會有一部分人更是赤貧如洗;嫁出去的女子命苦凄慘者更是有之。
周嬤嬤、徐嬤嬤都年過六旬,身子骨卻還算結實,而她們對淮源各個角落、各個行當,卻是比柳瓊兒都要熟悉,將租房賃買之事都承接過去,不需要柳瓊兒、徐懷再去跑腿。
徐懷與柳瓊兒午時回到驛館剛歇腳,她們就將牙人找了過來。
柳瓊兒本意要將鐵石巷那棟院子買下來,徐懷則想著先租。
要是王稟不幸死于刺客刀下,徐懷還想著遠走天涯跑路呢,到時候不得備點銀子以防路上被“一文錢”難死?
當然,這些銀子是柳瓊兒的,他純粹是吃軟飯,沒好意思明說是要留著為以后的跑路作準備。
徐懷只說這院子無論是租是直接盤下來,都應該是他出銀子,但他現在囊中實在羞澀,也沒臉讓柳瓊兒墊兩百多兩銀子一下子那棟院子盤下來,所以才主張用少量的銀子先租下來。
再說了,將院子盤下來,還要到縣里找縣衙戶房過手地契、房契,手續繁雜,三五天都辦不好,還會被縣里的書吏盤剝勒索受氣。
最終決定租下那棟院子,牙人多跑了兩趟腳,東家認可租價,黃昏時便將租契拿到手。
徐懷這又雇了一輛馬車,與兩個婆子幫著柳瓊兒將細軟以及琴棋詩書等物運過河,連夜搬到鐵石巷新院子里去。
徐武江、徐心庵他們到夜還是沒有回軍寨,蘇荻擔憂得不行,也沒有心思理會徐懷這邊。
徐懷心里也一直惦記這事,找巡檢司里的徐氏族人打聽,軍寨之中暫時還沒有人知曉十七叔他們是去虎頭嶺探查匪情,確定鄧珪這時候口風還是緊,暫時也不用太擔憂什么。
要是鄧珪這時候故意將消息放出來,他就得小心提防起來,說不定還要趕去虎頭嶺找到十七叔報信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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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婆子手腳甚是麻利,沒花多久便將這棟三進院落收拾出來:
正院自然是柳瓊兒的琴齋以及起居之所,也最為精致,正屋、廂房的地面都鋪著打磨得光滑的青石,就沖這一點,就知道這棟不大的院子,盤下來主家開價兩百兩銀子不能算獅子大開口。
而有三間倒座房的前院,要簡陋些,但也是青磚鋪地,自然是徐懷以及日后要雇傭的幫閑、小廝及護院的住處;前院子是客人要經過的地方,從正門進來,經鋪石甬道到垂花門,兩側有一段時間疏于打理的小花園,角落里還有湖石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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