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知道真要賴在軍寨,盧雄也不可能會強拽他去,但以王稟的性子,很可能會在他缺席的情況下,強勸鄧珪對黃橋寨展開攻勢,那樣反而會更糟糕。
王稟太正直了,有時候真是這邊的弱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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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殷鵬與盧雄連夜帶著一隊馬步兵趕往黃橋寨。
淮源鄉營直接在走馬道上安營扎寨,是以五軍的標準,結成連營,將南北山嶺之間的兩百多丈寬谷地堵死——而真正的黃橋寨則在連營以西三里之外,兩千賊軍也是以連營的形式結起密實的防御。
鄧珪、徐武江他們調兵遣將的官廳設在規模最大的中軍寨,鄉營戰斗力最強的先登兵也主要駐扎在這里。
除了攻堅作戰、遠距離機動外,深入敵后斥候敵情,也主要由先登兵承擔。
雖說巡檢司武卒加淮源鄉營此時已擴張近兩千兵馬,先登兵卻還嚴格控制在兩百人編制,徐武坤、唐盤、徐心庵、殷鵬、唐青、韓奇等人為隊目,徐懷與盧雄則會直接插手操訓以及潛行斥候等事。
“陳實不理會告誡,執意想在冬季結束之前,掃平匪亂,我們也只能配合;而陳實除了輕敵之外,他也實是寄望我們能在東線將賊軍主力拖住,才敢如此輕率進軍的,”
形勢又迫切起來,王稟也沒有辦法再“知進退”,徐懷趕來之前,他也已跟鄧珪、徐武江商議出強攻黃橋寨的具體作戰措施,這會兒直截了當的跟徐懷說道,
“鄧郎君與我們已經商議好作戰方略,現在就等你這尊莽虎將出場了……”
帳內大桌有樹膠和泥砂制作的沙盤,將雙方的營寨等防御部署都清晰的標識出來。
王稟雖是士臣,但考取進士后,早年就曾在樞密院河西房任職,之后又長期以判軍、都監的身份任事邊州。
雖非武將,但王稟對《武經總要》等兵書的熟悉程度,比當世絕大多數武將都要熟悉的。也恰恰是當世崇文抑武、以文制武,很多士臣都有提劍安邦的志向。
具體的排兵布陣等治軍事,徐懷這五六個月來都跟王稟、盧雄他們學習不少。
沙盤上都將這次攻寨作戰的方略清晰標識出來,
徐懷走到沙盤旁看了一會兒,問一旁的徐心庵:“陳子簫這幾天有什么異動?”
“西小寨看似沒有什么變化,但郭君判、潘成虎兩人這兩天衣甲都密實起來,叫人隔遠看不清楚他們的面目,陳子簫很可能找到體形相近之人冒充他們,”徐心庵振備的解釋道,“而連著三天來,賊軍在黃橋諸寨看似沒有大的變化,但夜間潛到近處也能聽到一些響動——很顯然陳子簫不從黃橋寨暗中調兵,僅憑借各懷鬼胎的高祥云、仲長卿兩部賊眾,很難對州兵形成多大的威脅!既然賊軍敢玩瞞天過海這一套,我們就趁機奪下黃橋寨,殺他一個奶奶的雞飛蛋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