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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瞇眼看了遠處寨墻之上的陳子簫一眼,他沒想到這一次意外之舉,竟然會將陳子簫藏得那么深的尾巴釣出來。
不過,認真想來也不奇怪,契丹人北線吃緊,燕國西京道防御空虛,而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大越極可能會將麟府等地的精銳禁軍集結到嵐州來,從恢河往北進攻朔州、大同府。
嵐州真要激起事變,朝廷即便不變更北伐之志,至少也會多拖延三五個月,才有可能真正舉兵北進——陳子簫此時異動,目的就是這個吧?
陳子簫,蕭之臣?
起個化名都這么任性嗎?
不過,多少也有點可笑,徐懷心想要不是他腦海所浮現的那段記憶警醒,使他一直暗中留意陳子簫的一舉一動,不要說這時候窺破他的真面目,黃橋寨那一關他們就不好過。
想想契丹人真是任性,這么一號智勇雙全的人物,就當一枚閑棋冷子孤零零的扔到桐柏山里當兩三年山賊,正常情況下,誰他娘能看出蹊蹺啊?
與徐懷并騎往郭君判、潘成虎迎去,鄭屠注意到徐懷抬頭看草城寨方向,壓低聲音問道:“這個陳子簫真有問題嗎?柳姑娘那邊堅持要派人盯住他,前天陳子簫在岢嵐城宿了一夜,但柳姑娘派出的眼線恍了一會兒神,沒有盯住這廝,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他跑去哪里,行跡是有些可疑,但徐爺確定他不是偷著進哪個妓寨逍遙快活去了?”
“就當他是偷進哪個妓寨快活吧,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他怎么可能有問題。”徐懷跟鄭屠低聲說道。
雖然他們在山莊及岢嵐城暗中部署有四五十號人,也有徐武坤、蘇老常親自坐鎮,但徐懷最后還是將暗線部署、情報搜集等事交由柳瓊兒來負責。
一方面是蘇老常更擅長處理繁瑣的實際事務,徐武坤更擅長率領小隊人馬執行具體的任務;而柳瓊兒心思細膩陰柔,又熟悉經史書義。
他們目前人手有限,很多情報搜集,特別是對燕越及赤扈人的情勢分析,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銳分派潛入這么廣袤的地域像只無頭蒼蠅亂撞。
目前來說只能從現有的案牘入手,歸攏更多的資料進行分析,這是柳瓊兒所擅長的工作。
另一方面蘇老常、徐武坤他們對將隨建和元年到來的滔天大禍,都是將信將疑的態度,真要安排他們或者其他人去做暗線部署、情報搜集的工作,很多事就會敷衍,不會做透、做深。
這跟人可不可靠無關,而沒有誰會對自己都深深質疑的事情,投入多少熱情跟專注!
要不是柳瓊兒近乎癡迷的信任徐懷所說的一切,在人手這么緊張、有那么多事要做之時,怎么可能專門抽出兩人盯住陳子簫的一舉一動?
即便如此,當中還將陳子簫給跟丟了。
當然,目前諸多蛛絲馬跡,已經足以叫徐懷判斷陳子簫的身份了,但這一刻他完全不覺得跟鄭屠他們說穿陳子簫的身份有什么意義,說到底大越與燕國是漁翁注目下相斗的鷸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