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議結束,天光就已大亮。
不過,朔州城三天以來都在王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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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下緊急準備軍民南撤事宜,因此這時做出最終南撤決定后,即刻便能實施。
當然,第一批上萬漢民拖家帶口在朱潤、雷騰兩部的護送下南撤,準備再充足也顯得極其拖沓、混亂。
徐懷太疲憊了,即便是從他負責駐防的南城門撤離,他也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太多的瑣碎細節。回到南城樓,他就找了一個角落,衣甲不脫,直接蜷坐在干草堆上閉眼睡過去。
醒來時已日至中天,他走出城樓,從垛口看下去,第一批軍民這時候才全部走出城池,簇擁車馬往南逶迤數里,在雪原之上仿佛渾濁的洪流。
朱沆與曹師雄、陰超、文橫岳等人,正在城樓下給王稟、王番送行。
徐懷從垛墻上抓起一把雪搓了兩下臉,走下城樓,朱潤、雷騰兩部已然出發,都在漢民左側雪地行走,防范可能會有敵騎從左翼出沒,盧雄、鄭壽、王孔身邊僅有七八人披甲執銳,護衛王稟、王番的周全。
徐懷走下城樓,吩吩殷鵬道:“殷鵬,你即刻點齊五十騎隨盧爺先行南下,務必護送王稟相公、王番郎君周全!”
“虜騎隨時會出沒朔州城左右,朔州太缺騎兵,我們無礙的。”王稟說道。
朔州城看上去還能湊兩萬兵馬,但精銳騎兵總計僅五百余騎,其中三百多騎還是曹師雄、曹師利及陰超、文橫岳等人的親衛扈騎。
特別是徐懷決意要殿后,要最后一批從朔州撤走,手里僅有兩百名精騎,更是捉襟見肘,王稟不想徐懷將寶貴的騎兵浪費在對他們的人身保護上。
“在朝廷新的令旨下來之前,相公得防備有人會狗急跳墻啊!”徐懷說道,“等所有軍民都撤走了,從朔州到寧武境內才五十里路程,我率殿后兵馬隨便挑個風高夜黑之夜行軍,就走過去了,無礙的。”
雖說朱潤、雷騰二人的前程,都已經跟王稟、王番父子及朱沆捆綁在一起,但這兩人麾下并無多少身手強橫的部屬。
徐懷還是要防備著有些人會劍走偏鋒,試圖用極端手段攪亂局面,怎么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忽視王稟、王番二人的人身安全?
徐懷執意如此,王稟也不再推卻,便叫盧雄扶持上馬,跟隨在南撤的隊伍之后往嵐州方向緩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