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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于大同城,哪怕沒有一兵一卒逃脫出來,河東局勢都不會崩壞——蕭林石此前也是迫不及己,才行險計,并沒有能力反攻河東。但是,這一次驍勝軍、宣武軍倘若在恢河北岸被赤扈人殲滅,一方面赤扈人的野心膨脹起來,能在極短時間內集結更大規模的騎兵南下,另一方面曹師雄等人投敵,與大同守軍甘為赤扈人的前驅,整個河東都將飛快陷落,赤扈騎兵的馬蹄最快可能僅需要三個月,就能踐踩黃河兩岸的土地。我知道不受劉蔡等人的待見,但此次過來,仍希望與驍勝、宣武兩軍諸將見上一面,不是有其他的妄想,而是想著他們在被打潰之后,知道從西山借道可以逃回涇原、鄜延等地重整旗鼓,以便朝廷下詔勤王時,西軍還能提供更多的有生力量!”
年初離開嵐州時,雖然盧雄也贊同應高度警惕赤扈人的野心,但對局勢的判斷,也遠沒有徐懷這么悲觀。
然而到這時,特別是大同守軍都毫無顧忌射殺前去勸降的兵部郎中劉俊,自斷南附大越之路,盧雄又怎么可能還以為徐懷此言是杞人憂天?
河東能戰之兵,幾乎都集結到應州來了,一旦驍勝軍、宣武軍在恢河附近覆滅,加上曹師雄又帶著他所掌控的天雄軍數部投敵,整個河東所剩的整編禁軍,就剩陰超、文橫岳兩部。
就剩陰超、文橫岳二人有些氣節,不從曹師雄投敵,但他們手下僅有三千兵馬,外加完全不值得依賴、多為老弱病殘的廂軍、鄉兵,憑借忻州、太原等城池,能抵擋多久?
這時候有扈衛走到廊前通稟:“朱芝過來求見軍侯!”
“快請朱芝過來,”徐懷安排扈衛去請朱芝,同時又與堂叔王舉及盧雄、范雍等人說道,“經歷大同戰難,朱芝性情有所改變,但骨子里世家子弟的臭脾氣很難短時間內盡數磨滅,立場也未必能堅定,諸多秘辛事還不能叫他知悉。等會兒還要請七叔與范爺暫以靖勝軍故人自居,言語可能會有所怠慢,請七叔莫以為怪……”
“這個我們省得。”王舉說道。
王舉當下先叫二字王憲、王峻及女婿范宗奇暫且回避,他與范雍要留下來看朱芝會帶來什么新的消息。
“真真氣煞我也!”朱芝剛走到廊前,人還沒有走進客堂,就憤恨的叫嚷起來,說道,“劉世中、蔡元攸都是軟骨頭、慫貨一個,他們竟然想要隱瞞劉俊為蕭孽殘賊射殺的真相,卻是劉衍這些人多少有些骨氣,先與他們鬧騰起來。我是實在忍受不了,便先退了下來……咦,盧爺,你怎么在應州?”
“相爺憂云朔戰局未盡如意,特遣我過來走一趟,也是剛剛到應州遇到兩個故人,與徐懷見上面。”盧雄避重就輕的說道。
朱芝也沒有多想,還陷在悲憤之中,看王舉、范雍二人面生,以為他們就是盧雄在應州遇見的故人,拱拱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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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在徐懷身邊坐下,憤聲抱怨道:“天雄軍潰滅于大同,劉世中、蔡元攸兩廝可以推卸說葛懷聰逃得太快,沒有給他們出兵增援的機會,但這次我是真真看清楚他們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