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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扈人利用騎兵的超強機動性,對戰場的控制力極強,但不管怎么說,其東路軍騎兵主力人數也是有限的。
在被赤扈人劃入核心區的戰場附近,其騎兵聚散不定,非常的密集,調動也多,對手常常被迷惑住,摸不清楚他們的主攻方向,而變得惶然難安。
不過在更外圍區域,赤扈人也只能派少量的斥候探馬注意大的動靜。
徐懷他們扮作虜兵,當然是缺陷的,遇到經驗豐富的赤扈本族騎隊,很容易被識破,但徐懷又無意滲透到京畿戰場的核心區域去,而是選擇其核心區與外圍區之間的緩沖區域通行。
五百騎兵或聚或散,也是根據赤扈騎兵在不同區域的部署特點進行安排,兩天后悄無聲息的護送景王趙湍穿插到鄭州西側的滎陽縣境內。
滎陽城北臨黃河、東面、東南以平川為主,綴以丘崗,唯有西南方向峰嶺連綿,但山勢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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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險,與嵩山主脈的聯系容易被敵軍切斷。
滎陽距離鄭州太近,又是滎陽的屬縣,受鄭州防御使孫化成轄管。
而作為四鎮之一的鄭州,防御使的權柄得以實授,徐懷擔心他們倘若進入滎陽,會很難壓制守將事事聽從他們的防御主張。
滎陽以西的虎牢關,占據的地勢是足夠險了,但同樣隸屬于鄭州防御使司的緣故,徐懷也不主張進虎牢關。
為盡可能避免引起虜兵的注意,徐懷護送景王趙湍并沒有直接走嵩山與黃河南岸之間的虎牢關西進,而是趁夜從滎陽東北踏冰渡過黃河,跳到北面的孟州境內,從黃河北岸西進,繞開虎牢關,再踏冰到南岸,來到位于伊洛河口東岸的鞏縣城下。
虜兵斥候散得很開,在鞏縣、偃師境內都有活動。
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同時避免虜兵斥候覺察到景王趙湍在鞏縣,徐懷使張辛先護送景王趙湍先進鞏縣城,他們則在鞏縣城外的樹林里休整。
伊洛河匯入黃河的河口,有起伏不平的矮嶺,也有地勢低洼的濕地。
黃河從陰山東段折向往南,兩岸多是黃土高丘,大量的泥沙被雨水沖刷帶入黃河之中——當世的黃河從潼關往東的河床已經淤高起來,這使得伊洛河等洛陽盆地之內的溪河泄水不暢,甚至還不時遭受黃河倒灌。
一方面,這叫伏牛山、嵩山、熊耳山、秦嶺、邙山之間的洛陽盆地,淤積出更多適宜居住、耕種的土地,另一方面也叫伊洛河口以及上游更容易受洪澇侵害。
徐懷拿鐵桿將冰層鑿開,看到樹林里的土壤下就有淤水,說明正常時節,這里是沼澤地形,目前冰雪還沒有消融,才方便人馬通過。
“鞏縣的守將不行,我們進城后的態度要強硬,”王舉與周景從西邊走過來,很是肯定的說道,“此時這天氣,已經沒有半個月前那么冷了,鞏縣倘若能組織軍民將伊洛河的冰層鑿開,即便還會凍上,也不可能凍成供馬匹通過的厚冰,但鞏縣、虎牢、滎師的守將,都沒有誰組織做這事,真是太平太久了!”
徐懷點點頭,眺望東面跳到山嵴之上的朝陽。
他們對鞏縣守將一點都不熟悉;景王趙湍及侍衛指揮使張辛對守陵使喬繼恩、守陵軍都指揮使陳由貴等人也僅是認識。
留給他們整頓防務的時間太有限,他們也只能通過對鞏縣外面的防御部署安排,對鞏縣守將、官員進行一個初步的判斷,然而決定他們進城后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