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投擲的力度減弱了不少,大約守軍的體力也極大損耗,再沒有開始那樣的密度,那生女真野人抬頭留意城頭,看時機已經成熟,帶著一百多名韃靼武士,借助燃燒的煙霧掩護,快速向木梯上登去。
他頭頂上那架木梯頂端上,此時只有一個人在攀爬,女真野人緊緊跟在后頭,前面那名漢兵幾乎精疲力竭,他與城頭對抗多時,連盾牌都舉不動了,便往下退了一步,女真野人早已不耐煩,見他還敢后退,怒吼一聲揮起骨朵正中漢兵的腰側,那漢兵慘嚎著一頭栽向地面。
女真野人抬足而上,他左手圓盾右手鐵骨朵,腦袋剛到垛口,里面鋒刃閃動,至少有三支長矛在向他攻擊,他連忙退下一步,不敢登上后面兩級木梯,一旦將上身完全暴露在垛口,對方平刺過來的話,他在梯子上難以借力,推也被推翻了。
他只站到露出腦袋的位置,這個位置距離城垛遠一些,守兵如果要順利攻擊他,就需要暴露在垛口,他不停的試探里面的守兵,一個持長矛的守兵似乎心急了,出現在垛口上用長矛死命的往下戳,那野人頂著盾牌抵擋,在那矛兵的猛刺之下,木梯嘰嘰嘎嘎的劇烈抖動。
那矛兵正殺得興起,十多支箭矢破空而來,有兩三支射中那矛兵的面門,他腦袋一仰,瞬間便消失在垛口。
那野人認定了這個機會,此時不但少了一個守兵,那個中箭守兵還會阻擋城頭攻擊的角度,這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他急上兩步,探頭一看城內,手中的骨朵脫手飛出,墻內一聲慘叫,他知道城墻上又少了一個守兵,那這個垛口的三支長矛應該只剩一個人,此時是個關鍵時候。
那野人抽出腰間的云梯刀,將盾牌頂在前面,噔噔兩步踏上了垛口,怒吼一聲跳入了城墻。
城下一陣歡呼。
清源河北,大青山山腳。
李家成他們通過的山徑后面,大約四五里處。數百騎女真騎士,也正在魚貫而行。
和合理帶著幾個牛錄,立馬高處,靜靜的看著前方。
火箭騰空,在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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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里面飛舞,山徑當中,向前穿行的這些女真騎士,都一個個仰頭看著。
這些女真騎士,胯下都是好馬,雖然趕不上李家成那匹神駒雄俊,可也都是千挑萬選。比明朝騎軍常用坐騎都高了至少半頭去。馬上女真騎士個子都不算太高大,可是仿佛都朝橫里長去,肩寬背后,腰和身子一樣粗,結實到了極點。
他們行軍紀律也不算嚴肅,總有人在低聲笑談著,不少人還懶洋洋的未曾披甲,頭盔也背在背后,露出了光禿禿的前額和腦后的辮子。使用兵刃,也無定制,但多長大粗重。鈍重兵器,差不多占了一半。
最讓人側目的還是撒袋當中的羽箭,箭桿極長,箭鏃也比明人的羽箭長了一半去,入目生寒。配合女真人善用的硬弓,這羽箭的殺傷力,完全可以想見。
和合理聽見底下大呼小叫的議論著火箭傳信。和合理回首朝著身邊幾個額真笑道:“明人這聯絡法子就是比俺們過去的牛角號強。的確是軍中得用的東西,俺們大王十幾年前擄來的幾十個明人工匠,也給俺們打造出這些玩意兒,現在也被俺們活學活用了!”
幾個額真都在咂舌:“這些明人,腦子也不知道怎么長的,聽范先生說,南人吃飯,都能有幾十上百種花樣,多捉一些回去,俺們也過過南人的日子!”
和合理呵呵大笑:“還捉回去作甚?直接就在南人家中,住著他們的房子,騎著他們的牲口,吃著他們的糧食,用著他們的女人,拿這些南人當奴隸使喚就好,干嘛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