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如果說她以前只有羨慕嫉妒,那么如今,就要加上恨了。
“衛子夫,為什么,為什么你不給我們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李夫人的俏臉剎那陰沉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鏡子中的人兒,仿佛鏡子里面的人,不是她,而是衛子夫一般。
“來人!”
隨著其的一聲輕喚,從外屋走進來一名妙裝侍女;“夫人!”
“去請我大兄進宮!”李夫人整個聲音,充斥著冰寒之音,又補充道;“注意點,別讓人看見!”
“諾,奴婢曉得!”
隨著侍女的離去,李夫人臉上又浮現出往常的神色,這李夫人家境,說起來和衛子夫相差無幾。
其家世代為倡,兄妹四人,二兄李延年與李夫人皆出自倡門,能歌善舞,容貌喜人。李延年原本因犯法而受到腐刑,負責飼養宮中的狗,后因擅長音律,故頗得武帝寵愛。
其大兄更是名留青史,也就是后世所說的貳師將軍李廣利,還有一小弟,單名一個季字,史料記載此人仗著兄長和其姐姐的寵愛,頗為驕縱。
而此時,如果有人知道李夫人請其兄李廣利入宮,肯定非常驚愕,雖說西漢時期,沒有后世宮廷那么嚴格。但也有規制,那就是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的草民,不管是你宮中誰的誰,哪怕你是皇后的爹,皇帝的祖宗,你沒有任何官職,一律禁止入宮。
可見,此時的李夫人的心中,是何等的瘋狂,這要是被劉徹知道,殺頭都是輕的,弄不好還要牽連整個家族。
不過看其架勢,發生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也對,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更別說一座若大皇宮,各種牛鬼蛇神,雖有明令禁止,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更是一種真理。
而此刻,對一切還都一無所知的劉徹,正在宣室殿中,手中捧著一枚竹簡,龍案上也堆滿滿的,而這些竹簡,正是前些天淮南王劉安進獻的書籍《鴻烈》,也就是后世所說的《淮南子》。
噠噠噠!
突然,安靜的殿內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劉徹微微皺眉,不等他怒斥,春陀便跑了進來;“陛下,邊關加急文書,匈奴犯境!”
劉徹表情一怔,連忙接過春陀手中的木盒,剝開上面用來封口的黃泥,這種黃泥是一種特別工藝制作,其工藝,也掌握在國家的手中,外人很難接觸到,這也是目前社會用來防止機密泄露的手法。
劉徹從中取出一卷帛書,慢慢展開,看著上面的內容,整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上書;“臣雁門郡守,望北而叩,拜見皇帝陛下萬歲,臣死罪,匈奴于元朔元年十月,軍臣單于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犯我邊境,洗劫我雁門三縣,中陵、沃陽、繁峙三縣皆遭屠戮,軍民死傷萬有余人,掠我人貨數千,損失糧草數千石,都尉發兵救援,陷于匈奴包圍,以身殉國,臣俯首陛下駕前,臣請陛下發兵馳援,臣頓首!”
“強盜,這是盜竊!”劉徹雙手顫抖,猛地一揮手,龍案上的竹簡“嘩啦啦”掉了一地;“春陀,傳關內侯與丞相太尉及眾將軍!”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