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最不可接受的絕非時間,而是為人之奴的屈辱!
每多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天大恥辱!
但這一劫,她已注定無法逃過。不僅僅是梵天神帝的毒唯有云澈能解……當年她給云澈種下的梵魂生死印,非但未能將他逼入絕境,反而讓她今日陷入了徹徹底底的被動。
事已至此,后悔已晚。她最后所能爭取的,唯有時間。
別說縮減千年,哪怕縮減百年十年都好。
她本以為,夏傾月聞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后互相爭鋒,“討價還價”,但,夏傾月的反應再一次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她笑了起來,毫無感情的那種笑……千葉影兒頓時有了一種感覺:夏傾月早就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夏傾月唇瓣輕啟,說出了讓宙天神帝都為之驚愕的三個字:“一千年。”
千葉影兒金眉驟蹙。
“云澈,”她稍稍側顏:“一千年,足夠了嗎?”
云澈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嗯,足夠了。”
“好。”夏傾月的雪顏上,依舊是那抹比冷漠還要冷漠的淡笑:“千葉影兒,你也聽到了。你想把時限縮短一千年,本王答應,并再附送你一千年,如此,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呵,呵呵……”千葉影兒冷笑出聲:“夏傾月,你玩弄心機的本領,可要比那廢物月無涯高明的多了。”
“本王就權當是夸獎了。”夏傾月絲毫不怒。
“好,一千年……一千年……”她的眸光穿過面罩,掃過云澈……救她的父親連帶八大梵王的代價,是給云澈為奴一千年,對千葉影兒而言,這么多年以來,她是第一次為他人而犧牲,而且是這般殘酷,幾乎無人可以承受的犧牲。
若沒有發生這樣的事,她自己也絕不相信,自己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就如夏傾月對云澈所說的那樣,當一個人極度絕情利己時,那么,那唯有的親情之系,反而會是她絕不能失去的東西。
誰會想到,誰會相信,千葉影兒這等在世人眼中高居天闕,一生追求玄道至境,對其他一切,尤其情感淡漠到極點的第一神女,竟會為了救自己的父親……甘為他人之奴。
至少,云澈沒有想到,宙天神帝沒有想到——而一直認為自己頗為了解梵帝神女的他,遠比云澈震驚不知多少倍。
“五個時辰內為意外中毒的的梵天神帝和八梵王解毒、不主動傷你性命和玄力,不主動讓你做傷害梵帝神界的事,時間從三千年縮減為一千年。”
夏傾月不緊不慢的將這些說出:“你的要求,本王已全部答應,有宙天神帝為證,你也不必擔心本王或云澈反悔。當然……你現在反悔,也完全來得及。畢竟,區區一個神帝和八個梵王的性命,又怎及你梵帝神女一千年的自由呢。”
“哼,你不必用這幼稚的手段激我。”千葉影兒的雙手一點點攥緊,比世上最綺麗的嬌花還要完美的唇瓣在輕微的發抖:“夏傾月,云澈……給我好好記住你們說的話,好好記住……今天!”
“當然,如此美好的一天,若是淡忘了,豈不可惜。”夏傾月似笑非笑。
千葉影兒微微閉目,胸口起伏,唇瓣間溢出無比緩慢,無比凄冷的聲音:“開……始……吧!”
她當然不可能迫不及待,而是……千葉梵天的毒,不容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