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在想著什么。
“傾月!你……”
“好了無涯。”月無涯還想再說什么,已被月無垢輕緩的聲音打斷:“她若不愿,就不要逼她。”
輕輕的一句話,讓月無涯即將出口的話語全部咽下,他輕嘆一聲,道:“傾月,我今日之言,你好好思慮一段時間……只是,留給你思慮的時間并不多。”
“何意?”夏傾月抬眸。
“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月無涯淡淡而語:“天機預言,五年之內,我必有死劫。”
他想告訴夏傾月,你娘的時間也不多了……但,如此殘忍之言,他又怎會當著月無垢之面說出。
夏傾月微微凝眉:“前輩,你為月神之帝,怎會輕信這等所謂……”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月無涯打斷她的話,聲音變得一片低緩:“但……那是天機預言。”
他屈下膝來,半跪在月無垢身側,一團溫軟的月芒籠罩在她的身上:“無垢,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月無垢看著他,輕語道:“你諸事繁多,不必來的這么勤。”
月無涯卻是淡淡一笑,手指在月無垢臉上輕輕摩挲,動作輕柔的仿佛那是一觸即碎的溫玉,隨之,他站起身來,緩步而去。
夏傾月目送月無涯離開,她來到母親身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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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娘,那也是……你的心愿嗎?”
月無垢握住女兒的手,平緩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虛弱:“未能嫁給他,的確是我一生的憾事。只是……”
眼前恍過夏弘義的身影,內心如被針刺,劇痛穿魂,她微笑著搖頭:“怎樣都好。傾月,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可以盡情去過你想要的人生,無論什么事,只要不愿,便不必勉強自己。”
夏傾月唇瓣輕動,卻未有言語。
“說起來,你對那個叫云澈的孩子……”月無垢的眼神與唇角的笑意變得溫和:“可遠比你要描述的要深情的多。”
微微怔然,夏傾月略微失神道:“我與他雖為夫妻,卻從無夫妻之實,成婚之后便離他而去,少有重聚,又豈配言‘深情’二字。”
“只是,思及于他……”夏傾月輕輕搖頭:“他雖已不在世上,卻依舊……難以應允。”
看著女兒的眼睛,月無垢心泛疼惜:“那個孩子雖遭天妒,但一生之中,能有一個你愿為之如此的人,對他,對你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她沒有再繼續提及云澈,轉而道:“只是,你該明白,你所擁有的玲瓏體與琉璃心是多么大的幸運和多么大的災難。在這個充滿著野心和險惡的神界,你若單憑自己的修煉……不知要何時,才可走出這里。”
夏傾月抬頭,目帶茫然:“不知不覺,已是這么多年了。”
這些年,她在這里陪伴母親之余,其他時間兩成用來翻閱典籍
了解神界,八成用以修煉。
“有些許,想出去看看。”
“當然不可。”月無垢微笑搖頭:“而且,出入口的結界是他親手布下,唯有與他直系血脈者方可出入。他將之如此禁閉,也是為了你的安生。”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