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阿丁!”
“怎么了,婆婆?”
“阿丁突然昏過去了!”
“哎呀,好燙,這是發燒了呀!”
眾人嘈雜起來。
定睛看去,是一老嫗的孫女病了。
不多時,一位藩士就走了過來。
年紀不大,看著和張弦年紀相當。
“肅靜!何事喧鬧!”
老嫗抱著孫女來到他面前,焦急道。
“大人,我孫女發燒了,我想帶她去看醫生!”
藩士看了看老嫗懷中的孫女,果然臉色通紅,表情痛苦。
他頓時后退了半步,捂住口鼻說:“不行,你們的身份還未經核實,你們不許進入城區!”
老嫗抿了抿嘴唇:“可是,我孫女病了!”
“既然病了,你就好好照顧!”藩士道:“午飯時間馬上就到,我會吩咐他們為你們多準備一些!”
老嫗頓時無奈,其他人自是看不下去了。
“這叫什么話,生病是吃飯就能好的嗎?”
“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小孩病死!”
“什么不能進城,分明只是看我們窮,知道我們交不出保證金!”
“你們說什么?”藩士大怒:“爾等下民,盡敢造次!來人,拿下他們!”
藩兵們見狀頓時露出了猶豫之色,這里的喧鬧也引起了山口的注意,他早在遠處看了許久,見事情變成這樣,便走了過來:“河田大人,這孩子看上去確實不舒服,不如……”
“你說什么?”藩士頓時揚眉:“你什么身份?居然敢對我提意見!”
那藩士冷眼一掃,當即拔出刀作勢預斬。
藩士當然不會真的殺死藩兵,最多也只是砍一刀,希望對流民們造成威懾。
畢竟這個時代,藩士殺平民是大罪,所以不能對百姓動手。
但懲戒下級卻是毫無壓力。
山口暗道一聲倒霉!
“嘖!”張弦咋舌,他都準備走了的!
而劍心更是眼神一寒,頓時按住了刀柄。張弦快他一步,當即按住他的肩膀,隨后來到那名藩士面前,在他手中刀劈下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大人,還請冷靜。”
那名藩士頓時一驚,心道這人好快的動作,竟然能抓住他的手,他都沒反應過來。
山口也是大驚:“一弦?”
他沒想到張弦會來救他,但隨即也擔心起來,生怕張弦惹怒了這藩士。
這藩士雖然高傲但也并不愚蠢,看張弦外表,還有腰間兩把佩刀,覺得他身份不一般,于是問:“閣下,你是什么人?我好似從來沒見過你?”
“大人明鑒,我非是藩士,只是長州藩人士。今日進城是來辦事。”
“不是藩士?”那藩士頓時道:“那你如今是何意,想以下犯上嗎?!”
“絕無此意。”張弦放開他的手,退開數步:“我只是不忍大人錯殺良人,特來進言。山口先生,守衛荻城大門多年,乃忠誠之人。”
“一弦!”山口連忙道:“別說了,一弦,大人,他……”
“住嘴。”藩士輕聲一喝,山口頓時不敢再說,只好退到一旁,滿臉擔憂。
這孩子,不是說了讓他直接去買東西嗎?怎么還在這里看熱鬧?
藩士看向張弦,只問:“進言?嚯?看來你是對我的做法有意見了。”
“非是,我知大人如此是恪盡職守,但事也有從權之理。這孩子身染疾病,若是可以,還請他大人為她治療,以免落下大患。”
“呵,說白了還是希望我放她們進城而已。”藩士冷笑一聲,對此嗤之以鼻,不過他覺得張弦挺會說話,于是收刀道:“但一個孩子生病,有何大患?若是她們有詐,放他們進城才真是禍患,更是我之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