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張弦所料,荻城不準流民進城,確實是為了防止內鬼混入其中。
思索了一下后,張弦道。
“大人誤會,我不會為難大人的職責,大人也確實無需放她們進城。”
“那你說這么多,有何意義?”
“在下只是擔憂這孩子若是身染惡疾,畢竟發燒的原因有很多種,這些人皆是從戰爭區域流亡而來,正面遭遇過蠻夷之人,染上什么疾病都不奇怪啊!”
藩士頓時一怔,這話說盡了藩士的心里,激起了他的排外情緒。
美國法國那些人,他看到過。
五大三粗,毛發粗密,毫無美感可言。身上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說不準。
“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若是因我讓疾病在城中傳播,也是失職。”
“正解,所以在下提議大人可請大夫來,為這孩子治病,若無事,自然就好。若有事,亦可及時制止。”張弦說著上前一步,輕聲道:“到時,大人當有功也。”
藩士眼睛一亮:“有理。”
“那大人?”
藩士也不啰嗦,頓時道:“來人,去將城中所有醫官請來。”
藩兵和流民們聞言頓時大喜,但隨即也是一愣。
“呃,大人?全部?”
“嗯,全部。”藩士道:“不僅是這小孩,我要為所有人都要接受檢查,若染疾者皆要治療,我奉命監管百姓,荻城自然不能有半點損失!”
流民們聞言頓時對藩士好感大增,紛紛笑了起來。
是呀,他們從戰爭區域來,能檢查一下身體也好啊。
權當免費看病了!
但不少人也知道情況發展成這樣,是因為張弦。
有他出言,他們才有免費的病可看。
于是不少人看著張弦都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希望能記住他的相貌。
山口更是詫異,他好像重新認識了張弦一般。
但轉念一想,張弦可是比古清十郎的弟子。
原來只是沒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而已。
最關鍵的是,他與張弦見過不少次,但交情不深不淺,張弦能在這個時候出來護他,堪稱恩義。
而張弦本身,也沒想到這藩士會下達這樣的決定,這個人雖然剛剛那樣,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于是笑著捧了一句。
“大人高義。”
“山口隊長,此事交由你處理吧。”
“是,大人。”山口當即領命,招呼著藩兵就準備出發了,臨走前看了張弦一眼。
張弦微笑點頭:“山口先生,請。”
山口微微朝張弦躬身,然后離去了。
隨后,河田扭頭看向張弦,毫不掩飾的打量他,頗有贊賞的意味。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葦名一弦。”張弦介紹道。
“葦名一弦……我記住了。”藩士點頭,認真道:“吾乃長州藩藩士,河田一也,家父是河田正始。”
河田正始是誰張弦不知道,但對方特意報他爹的名字,估計應是長州藩的大官。
于是張弦道:“原來是河田大人,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