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有些驚訝,沒想到河田一也會這么說。
他原以為,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河田一也對張弦并無好感。
但不曾想河田一也如此豁達,山口頓時對他的印象發生了變化。
“山口,你與葦名君相熟,對其有幾分了解?”
山口聞言心頭一跳,斟酌著語言道。
“大人,我其實對其知道的也不多,雖然認識六年,但他沒怎么說過他自己的事。每次進城,都是買了米和酒就走,從不多留。”
說完,他暗暗觀察,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去?
然而,剛抬頭,山口就見河田一也正看著他,心頭頓時一突。
不等他說話,河田一也就道:“山口隊長你別誤會,我這么問沒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好與他交個朋友。”
交朋友?只是如此?
河田一也搖頭,他也犯不著和一個藩兵多說,只道。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山口點頭告退,心下放松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放松是河田一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但擔憂得是,不知道張弦被河田一也看上,是好還是壞。
長州藩現在這個情況,隨時可能被侵占。
未來也不見得就能好的起來。
這個時候,山口著實不想張弦來碰這個雷。
但他就是個藩兵,說不上話。
唉,但愿一切順利吧,山口祈禱著走遠。
河田一也看著張弦離去的方向,越看越覺得合眼。
也罷,既然山口不知道,那就等會直接上門去找吧。
……
張弦不知道河田一也心中所想,直接去了陶藝屋。
他到時,鈴下陶已經不在外面,起先在這兒玩耍的孩子們也散了。
隱約聽到屋內有動靜,張弦也就敲門。
“來了。”鈴下陶開門,見是張弦去而復返,頓時露出了詫異之色。
“哇,一弦,你真的來啦?”
“陶姐姐還以為在說假話?”
“我還以為你只是哄我呢。”
“怎會?”張弦道:“我既然說了要來保護陶姐姐你,自然不能言而無信呀。”
“哪里需要這樣?”鈴下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十分高興,不由得看向張弦身后:“那清十郎是不是也……”
“先生沒來。”
鈴下陶頓時抿了抿嘴唇,肉眼可見的失望,但她也沒多說,只是灑脫的搖頭一笑。
六年下來,從少女到成年,鈴下陶性格雖然沒變,但表達感情的方式自然不會向年少時那么直接,而是含蓄了許多。
不過表達感情的方式變了,但對比古清十郎的心意沒變,只道自己可能要單相思一輩子了。
然而張弦緊接著道:“不過先生說了,讓我保護好你,若出了什么事,立馬就帶你回山。”
鈴下陶聞言心中頓時一甜,然后羞澀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問:“真的?”
“若是假話,我今天失眠。”張弦笑道。
鈴下陶莞爾一笑:“快進來吧。”
一邊招呼著,鈴下陶既是高興又是抱怨地說:“既然這么擔心我,那倒是親自來看看呀,真是的……派你來,自己卻縮在山里,他倒是清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