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的哀嚎聲伴隨了一路。
長州藩的藩兵們一路都護衛著兩旁,以免一些激動的直接沖出來。
但看著人群里下關的流民們,無論老少都抹著眼淚。他們也是氣得發抖,握著兵器的手,血管都要突了出來。
真的要去處刑了?就這么看著嗎?他們該怎么辦?
這氛圍實在折磨人,一個藩兵忍不住跑到山口面前,大著膽子問道。
“山口隊長,現在我們怎么辦?”
山口此刻也是煩躁不已。
“真的要看著他們殺死高杉先生嗎?”
“我不知道!”
“隊長!”
“住口!你想我做什么?我們能做什么?!”
“我……”藩兵說不出話,握緊了拳頭:“我不想光看著!”
山口嘆了口氣:“你當我想?但毛利大人和河田大人他們……”
這兩個長州藩的一二號人物都這樣了,他們又能做什么?
“暫且……看著吧。”山口搖頭,藩兵一臉頹喪。
山口也不多言,其實他隱隱有些感覺。
因為,以他對河田正始還有毛利大名的了解,不應該就這么放棄的。
作為雄藩,一方霸主,怎么可能就這么認命?
是在盤算什么嗎?
山口說不準。
同時他也忍不住想,若河田正始他們真的反抗了,長州藩又會怎樣?
在山口看來,現在的情況看著也不是,反抗也不是。
真的是進退兩難。
同時山口也有些擔心還在城中的張弦,他看向跟著大軍而去的人群,但沒有找到人。
心里不由得默默念道。
“一弦,你又在哪里?”
……
張弦自然是在人群中,跟著人潮行動。
他一路都觀察著周邊的環境,盤算著一會兒該如何動手。
說實話他有信心越過槍隊救人,但實在沒信心同時面對這么多槍。
即便不是兩百把一起對著他,二十把都足夠他拿出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
如果河田正始能制造出讓槍隊無暇顧及他的環境,那他都覺得有把握。
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
思索著,張弦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
扭頭看去,是牧野太郎。
他憑借著瘦小的身體穿過了人群。
“一弦大哥!”
“太郎?”張弦有些詫異:“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覺得自己藏得夠好了,一直都在最外面,屋檐下的背陰處。
“嘿嘿,我鼻子很靈的。”牧野太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聞到了大哥你的氣味。”
這小伙子還有這種能力?
張弦微笑著點了點頭,問:”你來找我,是時川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不是。”牧野太郎點頭:“是大小姐,她讓我過來問問情況,她想知道接下來的行動是否有變化,有沒有現在就能做的事。”
張弦了然,定是鈴下陶看到鈴下藝那副慘狀,有些按不住陣腳了。
“陶姐姐沒事吧?”
“沒事,就是情緒些失控,她剛剛看到鈴下先生受了傷后,嘴唇都咬出了血。剛剛都差點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