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帶著太子府的府兵,所以弟兄們攔不住。”
秦輕語的美目瞪了大柱一眼,然后訓斥:
“下回你再過來傳話能不能挑重點?或者你一口氣把話講完也行。”
來到大牢門口,捕快與獄卒們正在和太子府的府兵對峙,捕快與獄卒們都面露懼色,畢竟對方代表著太子殿下,這些小人物又怎敢與太子對抗?
眾捕快和獄卒見秦輕語走了過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恐懼的神色已經褪去,等待著秦輕語為他們撐腰,畢竟不管結果如何,有人替他們來背鍋了。
刑部官員和太子府府兵們,見一個身穿捕快服的漂亮女子攔在他們面前,先是愣了愣,隨后傳出了輕蔑的笑聲與議論聲。
更有甚者已經旁若無人地將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語大聲說出,目光也肆無忌憚地盯著秦輕語看。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女人本就不會拋頭露面,像秦輕語這般擔任要職的更是鳳毛麟角。
而秦輕語已經做了五年捕快,各種風雨也都經歷過了,如今的秦輕語早已不是曾經那般青澀害羞的女孩,這般重傷之語,早已經默認屏蔽了。
依然還是不卑不亢的語氣:
“卑職京兆尹衙門捕頭秦輕語,敢問各位刑部大人來此何意?”
一中年官員走出,傲然說道:
“本官刑部員外郎王謙,奉尚書大人之命,前來提犯人李振回刑部受審。”
秦輕語看了一眼王謙垂在身側的雙手,開口說道:
“敢問王大人,來我京兆尹衙門提人,可有圣上的旨意?”
那王謙倨傲的神色一凜,似乎想不到一個小小捕頭也敢忤逆自己,隨即斥道:
“大膽,我刑部辦案自有我們刑部的流程,若是事事都要請示陛下,那也顯得我們刑部太無能了些,爾等速速退下,耽誤了刑部辦案,本官定要稟告尚書大人,治你們個妨礙司法之罪。”
秦輕語笑了笑,沒有正面頂撞對方,畢竟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捕頭,但也沒有退讓。
“卑職自然不敢阻攔刑部辦案,只是目前府尹大人不在衙門,卑職也不敢擅作主張,請諸位大人移步大堂,等府尹大人應卯之后再議移交案犯一事。”
王謙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前這名女子太過難纏,自己一番犀利言辭,本以為能唬住對方,讓她畏懼,直接交出李員外。
就算沒唬住她,若是她態度強硬一些,自己也好借題發揮,強行闖進去。可那女子不卑不亢,不喜不怒,言語有理有據。
看來靠言語是無法讓對方交出李員外了,王謙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府派來的那位管事。管事心領神會,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奉太子殿下口諭,協助刑部抓捕案犯,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秦輕語暗道不妙,看來太子是豁出去了,寧可吃個囂張跋扈的罪名,也要將這件事強行壓下去。或許自己只能退讓了,這顆壓死太子的最后稻草,以自己這小小捕頭的身份是如何也守護不住的,這么簡單的邏輯,怎么那布局之人會算不到這部棋?
正在秦輕語準備命令捕快們交人時,整齊的腳步聲與甲胄的碰撞聲由遠及近,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一大隊裝備精良的巡防營沖進京兆尹衙門,直至大牢門前,攔住了太子府府兵。
領頭那位將領喝到:
“奉齊王殿下命令,今日朝會結束前,任何人不得將菜園藏尸案案犯帶離京兆尹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