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隔墻打開時,里面的哥們兒正兩手趴在透明墻上,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望眼欲穿。
他似乎已經翹首以盼了很久,表情都被一種叫“絕望”的東西浸透了。
此時乍一看到終于有人來了,他激動得熱淚盈眶,連連拍打著透明墻,張大了嘴巴喊叫說話。
然而,玻璃墻是隔音的。
外面的成巖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不停地“吧嗒吧嗒”。
成巖的視線在對方身上飛快地溜了一圈,注意到了那人身上的獄警制服。
于是,原本放在開關上的手又緩緩地縮了回來。
郁銘從陰影處探出頭來,捏著嗓子:“成巖你干嘛呢?利索點兒!”
利索個P,劫獄目標都不見了。
成巖心中嘀咕,對著耳麥說道:“情況有變,目標不見了。”
這時,被關在里面的人也稍稍平靜下來,注意到了不對。
“你們是誰?”獄警口型喝問,戒備地后退兩步,下意識摸腰間的槍,卻摸了個空。
郁銘也湊了過來,眼珠子在獄警身上滴溜溜轉,然后,帶著一絲遲疑,對耳麥道:“目標疑似……已經越獄。”
說完,和看過來的成巖相互對視,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四個字:不可思議。
蔚長官明明已經失明了。
而且根據他們的情報,蔚長官手下的聯盟軍也原地待命,沒有任何行動,如果有人私自行動,他們的情報網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線索。
“長官就是長官!”郁銘發自內心地贊嘆。
“所以我們這是劫了個寂寞?”
郁銘苦笑一下,轉頭看向里面的獄警,挑眉。
獄警心頭警鈴大作,下一刻,只見郁銘抬手做了個打響指的動作,獄警的眼睛下意識被他手上的動作吸引,隨后,目光便陷入一片茫然。
成巖打開玻璃墻上的小窗。
郁銘的聲音穿過小窗,徐徐飄入獄警的耳朵。
“今晚是你值班巡邏,監舍里一切如常,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時間很晚了,你很困,想回值班休息室,躺在那張床上,瞇一會兒……”
少頃之后,監舍外面已經空無一人,監舍內,獄警躺在床上酣然入夢。
四人小組從六號罪獄撤退,回到車上與秦宴洲匯合。
“艸,阿玖那混球!”
就不能給他找個省心點兒的弟媳……不是,妹夫嗎?
秦宴洲一腳踹向前面的椅背,罵罵咧咧。
五人正大眼瞪小眼,秦宴洲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三弟秦滟澤打來的。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
秦滟澤開口便道:“阿玖不見了。”
秦宴洲:“什么?”
**
秦家宅邸。
病床上已經不見了葉藺的蹤影,維持生命的醫療器械也都已經被拔掉了。
房間的一扇窗戶大開著,窗臺上留下一個明顯是男人的腳印。
秦玖被人帶走了。
秦家第一時間命人調取了監控,又迅速搜尋了宅邸的各個角落,然而卻一無所獲。
“我立刻通知安防司,全區搜索。”秦宴洲說道。
秦滟澤打了個哈欠:“沒那個必要,人明顯是蔚斯塵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