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見人叫住他后又不說話,池幼璟不免喚了一聲,對方這才從回憶中出來,不死心地詢問:“你昨晚可是與長陽去了清懷樓一夜未歸?”
“不錯,”他如實回答,連目光都柔了幾分,“二殿下昨夜喝醉了,奴家便伺候了她一夜。”
“砰!”
顏瑾突然一拳砸在桌上,眸光凜寒:“沒了我之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爬上他人的床?還是說她本就是你的老相好!”
“抱歉,這是草民的私事,無可奉告。”
“池幼璟!”
顏瑾頭一回在外失態,她原本的清冷氣質現下過于寒涼。
“莫非你用偏方是想給她懷個孩子,是與不是?”
這事是唐頤泄露出來,特意讓她自己查到的,池幼璟不想與她多言,便兀自沉默著,顏瑾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好啊……原來你早就紅杏出墻懷了她的孽種,又與府上丫鬟私通,你怎的如此惡心!”
“我沒有!我清清白白,那孩子也不是孽種,我本是給你懷的!”
池幼璟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大聲吼道,復而轉身靜了一息,喉頭酸啞地告辭:“草民身體不適,便先退下了……”
顏瑾當即愣在了當場,半晌未回過神。
那孩子……是給她懷的?
花園內,青纓眼尖地瞧見了失魂落魄的公子,便示意了顏珂一聲:“殿下,池公子來了。”
“讓他一個人靜靜吧,我們幫不上什么忙。”亭內已經擺上了花茶糕點,顏珂細嚼慢咽一塊青團,配著茶耐心品嘗,并不關心他人的感情糾紛。
卻見那池幼璟看見了亭中的人,他本想遠遠施禮便自行離去,卻又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亭內道:“念安見過殿下……”
“坐吧,莫要太傷心了,你身子才好幾日,路上舟途勞頓,若是哭壞了容易害病。”顏珂便親自給他沏了杯清香的迎春花茶,好生招待著。
溫順的人兒卻是苦笑起來,靜靜地看著茶杯中的倒影,說:“殿下是要趕奴家走么?”
“皇姐說她要送你回江南,我未成家,是不好久留你在府上的。”
“即便奴家是殿下的男寵,還有了肌膚之親,也不成么?”
“噗——!”
顏珂驚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指指對方,又指指自己,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青纓便偷笑著給她擦擦嘴,而后悄聲退下給兩人留了足夠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