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謝爾蓋的閑聊中,衛燃認真的給兩只綿羊一只狗子,以及那只因為過分的好奇心鉆進洗手間看熱鬧的大肥貓全都洗了個澡。
等他忙完之后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提前趕來的保姆也做好了一桌可口的飯菜。
陪著謝爾蓋吃過了午飯,重新坐在沙發上的衛燃這才從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張大合影遞給了對方,“謝爾蓋先生,這是我在柳班意外找到的一張合影。我用了很長時間尋找知道這張合影背后故事的人,最終才在朋友的幫助下找到了您,據我所知,您的故鄉似乎就在柳班附近。那么,您知道這張合影是來自哪里嗎”
謝爾蓋接過合影看了看,隨后哆哆嗦嗦的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副老花鏡戴在了臉上。
許久之后,謝爾蓋又從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看起來很有年頭,而且衛燃格外熟悉的鋼筆,只筆帽指著合影里最前排的一個小孩子說道,“你沒找錯人。合影里的這個孩子就是我。”
“這是您”衛燃故作驚訝的問道。
謝爾蓋笑著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從游擊隊村找到這張合影的吧那個村子里有不少家庭應該都有這張合影,但還記得這張合影背后故事的人可不多了。”
“確實是從游擊隊村找到的”衛燃激動的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全然沒有提及自己從沒去過游擊隊村的事實。
“這張合影是在1942年拍下的”
謝爾蓋摘下老花鏡,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懷念回憶道,“那時的游擊隊村還是一片原始森林,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這個村子是由游擊隊員們建立的,當時啊,我還是個孩子呢,甚至連正式的游擊隊員都算不上。”
在謝爾蓋慢悠悠的講述中,衛燃也忍不住回憶起了自己親身經歷的一切。
只不過,和他的經歷略有出入的是,謝爾蓋的回憶里,他們那里并沒有去過什么記者,甚至就連那張照片,都是用吉安娜老師的相機拍下的,而在吉安娜老師犧牲之后,那臺相機也跟著薩沙醫生一起走向了戰場,并最終不知所蹤。
“1943年的時候,我被阿麗薩駕駛飛機送到了后方,然后又坐火車去了圖拉,在那里讀完了大學之前的所有課程之后被送到了莫斯科繼續學習。”
說到這里,謝爾蓋從兜里拿出那支帶著歲月痕跡的鋼筆說道,“這是吉安娜老師送給我的禮物。從1943年開始到今天,我一直隨身帶著它。每當我有所懈怠的時候,都會想起吉安娜老師,想起那些游擊隊員們。”
“當時那些人還有其他活下來的嗎”
衛燃試探著問道,“我們發現了您剛剛提到的那座被德國人摧毀的游擊隊醫院遺址,發現了那些被丟進井里的德國人,我也是順著這條線索才找到的這張合影,只是我沒想到,它們之間竟然真的有聯系。”
“二戰結束后活下來的人確實很多,但犧牲的人也很多。”
謝爾蓋慢悠悠的起身,帶著衛燃走進了一樓的書房,隨后又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保險箱,從里面拿出了不少的東西。
這些東西里,有一本厚實的相冊,有一頂保存的非常好的船帽,甚至還有一支tt33手槍、一支牧羊的鞭子和一本塑料皮的花名冊。
謝爾蓋從抽屜里拿出一雙白色的絲綢手套戴上,緩緩的掀開了那本花名冊,一番尋找之后,指著伊萬的名字說道,“他是我的好朋友,當時就是他帶著我去醫院那里一起去和德國人戰斗的。我們那時候才多十五六歲,但是我們用手榴彈和沖鋒槍解決了好幾個德國人”
謝爾蓋伸手又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船帽和tt33手槍,“這頂軍帽是我們的吉安娜老師留給伊萬的,這支手槍,是我剛剛提到的,那個叫舒拉的游擊隊員留給伊萬的。那個喜歡戰斗的瘋子跟著蘇聯紅軍一路打進了柏林,還當上了排長呢
他回來的時候,胸口上掛了好幾塊勛章,當時可把我們羨慕壞了。但那個白癡,直到戰爭結束了,都一直相信我們的吉安娜老師和舒拉都還活著,唉”
“那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