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對視了一眼,衛燃放下還沒來得及享用的晚餐,順手拿起床頭的相機,和馬歇爾一前一后的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銆愯瘽璇達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
將相機掛在脖子上,衛燃邁步返回了他們的帳篷,端起剛剛放下的飯盒重新回到了馬歇爾的身邊,學著對方的樣子坐在了自己的頭盔上,一邊吃一邊欣賞著遠處那支由三個傷員組成的“上帝樂隊”的表演。
只不過,不管是衛燃和馬歇爾還是遠處的那些傷員們,又或者營地邊緣那些負責夜間警戒的巡邏隊,都沒有發現,就在白天才被清理過的森林邊緣,正有四五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小心翼翼的匍匐著靠近了一個曾被馬歇爾用火焰噴射器炙烤過的山洞。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舉起了相機,將夕陽下的三人和不斷跳動的篝火,以及周圍的那些傷員和傷員帳篷全都盡可能的納入了取景框。
被歌聲掩蓋的快門聲中,衛燃悄然記錄下了戰場邊緣的這些美好。而馬歇爾也難得的沒有調侃那三個信仰上帝的家伙,更沒有回應衛燃剛剛的話,而是直接摘掉頭頂的鋼盔隨手一丟,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一邊吃晚餐,一邊聽著威爾的歌聲,全然沒了在營地邊緣操縱著火焰噴射器時的冷漠模樣。
見狀,衛燃悄無聲息的后退幾步換了個角度,將正舉著勺子往嘴里送吃食物的馬歇爾和遠處的篝火樂隊,以及更遠處,已經將大半身子都沉入海面之下的夕陽全都納入取景框再次按下了快門。
根本不用交流,其中一頭身材看起來最瘦小的鬼子兵立刻接過同伴遞來的手電筒爬了進去。而其余的幾個則默契的挪動身體,用后背擋住了狹小的洞口,隨后又用干枯的芭蕉葉擋住前面和頭頂,避免手電筒的亮光露出來之后為它們惹來殺身之禍。
彌漫著焦臭味的山洞里,那頭艱難鉆進來的鬼子兵在打開手電筒的瞬間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因為在它的正前方,便趴著一具被燒焦的尸體,這具尸體空洞洞的眼眶,和它的眼睛僅僅只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而已。
這座入口并不算大的山洞在經過工兵們的爆破之后早就已經徹底坍塌,但這幾個人影卻并沒有放棄,而是匍匐著圍攏到洞口的四周,借助手中的刺刀小心翼翼的撬起大大小小的碎石,并將它們一一搬走。
每當營地邊緣那些探照燈掃過來的時候,這幾頭身上綁著干枯芭蕉葉的潰兵便立刻停住手里的動作。直到光束挪開,立刻重新開始挖掘。
在它們近乎徹夜的忙碌只下,坍塌的洞口總算是被挖開了一個勉強供人鉆進去的縫隙,同時也涌出了一股濃郁的動物蛋白質燒焦特有的難聞味道。
隨著逐漸深入,在連續轉過兩個拐角之后,它漸漸可以蹲起身子前進,彎著腰前進,并最終徹底站直了并不算高的身體。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山洞里的尸體已經沒有了多少燒灼的痕跡,但卻無一例外的全都用裝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嚨,其中更不乏幾個腹部插著刺刀的,又或者用步槍的槍口相互指著身邊同伴的。
但那頭瘦小的鬼子兵此時卻全然顧不得悲傷,甚至它的臉上還泛起了一絲絲的驚喜之色。手忙腳亂的跑到一具尸體的身邊,它伸手從對方的腰間摘下了還帶著一絲絲的溫熱的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