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快出來,記得拿著毯子和吃的東西。”
聽著從車頭航向機槍的觀察孔外面傳來的呼喊,衛燃立刻松了口氣,手腳麻利的將白天時候和阿加豐一起撿來的毯子,以及那個裝滿食物的帆布口袋一起帶上,順著逃生口離開了坦克。
“撞針拆下來了嗎”手里拿著沖鋒槍的羅曼蹲在車頭一側低聲問道。
“拆下來了”衛燃伸手拍了拍衣服口袋。
“快走吧”
羅曼招了招手,示意衛燃跟著鉆進了旁邊緊挨著的那輛三號突擊炮的殘骸下面。三人合力在臭烘烘的爛泥坑里鋪了一條毯子,然后枕著一條卷起來的毯子并排躺好。
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帆布口袋放在胸口,而羅曼則伸手從里面抽出了不久前那位特羅沙政委送他們的莫斯科牌伏爾加。
“還剩半瓶”
羅曼晃了晃酒瓶子,擰開蓋子之后湊到嘴邊灌了一小口,然后遞給了躺在另一邊的瓦吉姆。
“足夠我們喝了”瓦吉姆完,也跟著灌了一口,“維克多,你也來點吧。”
“我就算了”
衛燃擺擺手拒絕了遞來的酒瓶子,伸手從帆布口袋里掏出兩塊面包分給他們,“我的牙齦還在出血呢,你們喝吧。”
“這個時候伱更需要喝一口”
瓦吉姆接過面包之后并沒有收回酒瓶子,“下次有機會喝到酒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算了,你們喝吧。”衛燃再次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面包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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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吃吧,然后把毯子弄臟蓋上。”羅曼一邊啃著干硬的面包一邊接過了酒瓶子。
簡單的吃了些面包順便喝光了僅剩的伏特加,三人將毯子沾滿爛泥蓋住了身體和武器,隨后還往臉上抹了抹。
接下來的時間里,三人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耐心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對于衛燃來,躺在這腥臭的爛泥里實在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尤其他還能時不時的感受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從爛泥里鉆進了他的褲管、袖口甚至領口。
但比這更難熬的,卻是被爛泥持續帶走的體溫,以及在耳邊嗡嗡響的大蚊子。不過另一方面,越來越稀疏的交火聲,也讓他們忍不住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坦克維修工作。
伸手從旁邊的履帶上摳下一團爛泥抹在脖子上,衛燃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毯子,便聽到了一陣德語交談聲。
“這輛突擊炮已經報廢了”一個德國士兵低聲道。
“去那輛蘇聯人的坦克里看看”另一個德軍士兵低聲道,“你們兩個,去三號坦克里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片刻的等待之后,最先話的德軍士兵回應道,“這輛蘇聯坦克的艙蓋鎖死了,只有逃生口開著。”
“進去看看”
“怎么會停在這種鬼地方”
接到命令的德軍士兵抱怨了一句,在衛燃三人的暗中注視下拿著手槍小心翼翼的鉆到了t34坦克的底盤下面。
“只有一個死人,另外發現了一臺我們的羅伯特相機。”這名德軍士兵驚喜的道。
“炮彈還在嗎”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