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衛燃好奇的湊上來問道。
“前段時間把你那裝甲車送過來的人還順路送來了一個箱子,讓我親手交給你。”阿歷克塞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墻角的位置,隨后又從貨架上拿起了一瓶杜松子酒。
“前段時間”
衛燃愣了愣,好奇的問道,“教授,你們一直在這還沒回去過呢”
“你小姨種菜上癮了”
阿列克塞教授無奈的解釋道,“我自從半個月前從芬蘭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幫著她種菜,中途她回家處理了一下旅行社的工作,在得知你們馬上就要過來之后立刻又趕回來了。”
說到這里,阿歷克塞教授頓了頓,額外又選了一瓶子繼續說道,“另外,亞歷山大先生原本打算和紅旗林場合作,把我們在芬蘭發現的那個地下庇護所的故事拍成電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一直都沒回去呢。”
“談成了”衛燃也不急著打開那木頭箱子,索性幫忙拿著酒,一邊往長條桌的方向走一邊問道。
“沒談成”
阿列克塞教授無奈的攤攤手,“那個故事明明編寫的很好的,但是達麗婭女士說,他們的制片廠暫時只接受由你的電影劇本。”
“所以亞歷山大先生打算讓我幫著他改劇本”衛燃大致猜到了答案。
阿列克塞教授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我能先看看原來的劇本嗎”
“就在你的辦公桌上”
阿歷克塞指了指門口的桌子,一邊給那幾位國內來的舅舅往杯子里倒酒一邊換上漢語說道,“你先去看吧,我先陪你的舅舅們喝一杯。”
“你們先喝著,面條馬上就煮好了。”小姨說話的同時,也在穗穗幫助之下,將幾盤提前準備的涼菜端上了桌子。
見狀,衛燃索性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拿起了放在上面的檔案袋。
只不過,在他打開檔案袋看到了那份劇本之后,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古怪。
顯而易見,不管這份劇本是誰寫的,他顯然參考了已經上映的電影暴風雪里的友誼,因為這劇本里的情節幾乎涵蓋了戰爭里所有美好又珍貴的東西。
有芬蘭獵人為逃跑戰俘的幫助,有德人發現戰俘藏身點時流露的善良,也有芬蘭小孩子駕駛著狗拉雪橇,在極夜里冒著暴風雪給戰俘送去飯菜和救命的藥品,更有所有角色對戰爭盡快結束的期待。
然而作為幾乎算是親歷者的衛燃卻知道,曾在那座用熊窩改造的地下庇護所里躲著的戰俘們,不但從來沒有得到過芬蘭人的幫助,甚至他們為了活下去還殺死了芬蘭當地的獵人,并且搶了一個皮草獵人所有的家當不說,在戰爭結束之后,更是從屠龍者變成了惡龍。
“歷史和歷史真相永遠都是兩碼事,前者活下來的說了算,后者需要親歷者用生命去書寫。”
衛燃暗自嘆了口氣,將這份與歷史真相大相徑庭的劇本重新塞進了檔案袋,在小姨的招呼之下重新洗手坐在了長條桌的末位,熱情的招待著那幾位不遠萬里過來做客的舅舅們。
至于那些劇本,他既沒有急著同意幫忙更改,更沒有急著拒絕。畢竟這才剛回來,眼下不但不是聊這些的時候,而且他還有一堆比這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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