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車窗外寒風的呼嘯已經越發的嚇人,甚至衛燃都能感覺到駕駛室在隨著狂風的吹襲在緩緩的搖晃。
除了風,外面的飛舞的雪花也愈發的濃厚,以至于衛燃一時間根本分不清幾乎蓋住擋風玻璃的雪花到底是被風吹起來的,還是從天上飄下來的。
伸手開啟了雨刮器和車窗的加熱功能,衛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的聽著頭頂喇叭里,來自生活艙里的各種聲音。
顯而易見的是,隨著車外的風雪越來越大,生活艙里的氣氛反倒是越來越好,等到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下來,阿波利在喇叭里提醒他打開全車所有的探照燈的時候,生活艙里的穆拉特博士,甚至都已經開始教根納季演奏小提琴了。
只不過那宛若鋸木頭的動靜,也難免引來了一連串的起哄,更讓衛燃忍不住想起了紅旗林場的藝術類課程。
不過,這與之前判若兩然的愉快氛圍倒也不難理解。畢竟,這場暴風雪來的可謂正是時候。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暫時不用去考慮到底該離開還是該留下的問題。更不用難以避免的聯想到,因為聽到他們私下討論這個問題而自殺的帕維爾博士。
他們在這邊享受暴風雪的同時,那個他們暫時已經不打算回去的營地,卻因為這輛代號十字鎬的運輸車陷入了些許的混亂。
大概一周前,自從那個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跟著去每天調撥物資的運輸車離開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甚至就在兩天前,其余幾支勘探隊或者科研團隊也相繼終止所有的任務紛紛撤離。
也正是這個時候,本該回來的十字鎬號運輸車卻遲遲沒有回來,甚至就連那位曾被穆拉特和帕維爾博士暗中收買的通訊兵,也在負責人詢問的時候,告訴他剛剛失去了這輛車的無線電信號。
連續等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這片營地的負責人終于還是坐不住了,將手中僅有的幾輛運輸車全都派了出去,全力尋找那輛代號十字鎬的運輸車。
只可惜,自始至終,這僅有的幾輛履帶式運輸車,活動的范圍也沒超過距離營地50公里之外的距離。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個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也從一輛剛剛停靠在泰舍特站的運煤火車的車廂里離開,在夜色中悄無聲息的走出繁忙的貨運站,混入了城區邊緣,一家緊挨著電報局的旅館里。
這座建立在西伯利亞鐵路和南西伯利亞鐵路以及貝阿鐵路的交會處的城市可謂西伯利亞最重要的鐵路樞紐。所以即便是蘇聯名存實亡的消息鬧得人心惶惶,但所有人卻都沒閑著,反倒讓這里更加的忙碌起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身鐵路工人打扮的沙戈力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鉆進了這間小旅館頂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里。
根本沒有開燈,沙戈力從兜里掏出個巴掌大的手電筒打開將這房間粗略檢查一遍,隨后立刻掀開床板,從下面抽出了一個土黃色的金屬箱子。
抱著這箱子走到靠窗的桌子上,沙戈力匆匆看了眼24時制腕表上的時間,隨后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箱子,架起了一臺雨燕k型間諜電臺。
在滴答滴答的電碼聲中,沙戈力以最快的速度發出了一條消息,然而,這條消息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不死心的再次發了一遍消息,沙戈力在片刻的等待過后,立刻將電臺裝進行李箱,在夜色中再次返回車站,以鐵路工作人員的身份,順利登上了一輛途經伊爾庫茨克的貨運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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