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適合這里,天使不該在地獄找一份工作的。”
龐蒂亞克護士長先是用嘲諷的語氣贊同了衛燃的看法,然后這才接過了酒壺,湊到鼻尖聞了聞,詫異的問道,“華夏白酒”
“你喝過”衛燃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
“我從小在伯力長大,距離華夏并不算遠。十年前華夏東北抗聯在北野營訓練時,我曾經在那里做過護士。”
說到這里,龐蒂亞克護士長還擼起袖子,露出了一串用紅繩穿著的五帝錢說道,“這是我的丈夫送給我的結婚禮物,他曾經就是華夏東北抗聯的一員,當時我經常和他一起喝一種叫做燒刀子的華夏白酒。”
聞言,衛燃不由的怔了怔,剛剛龐蒂亞克的這段話里,無論“華夏東北抗聯”還是“燒刀子”,用的可都是帶著大茬子味的漢語。
還沒等衛燃張嘴說些什么,龐蒂亞克卻嘆了口氣,用袖口重新蓋住那串帶著包漿的五帝錢,幽幽的用漢語繼續說道,“他給我起的華夏名字叫蘇勝男。”
說到這里,龐蒂亞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換回俄語問道,“你能聽懂漢語嗎”
“能”
衛燃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做出了肯定的回應,“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包括你的華夏名字的寓意,我都明白。”
“你明白我的名字代表什么”
龐蒂亞克,或者說蘇勝男護士長直勾勾的看著衛燃,那張冷厲甚至刻薄的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如果你的丈夫不是姓蘇的話,那么這個姓氏應該是蘇聯的蘇吧”衛燃頓了頓,見對方只是再次揚起酒壺,索性繼續說道,“勝男,比男人還優秀。”
“你說的沒錯”蘇勝男轉頭看向其他方向,同時也把酒壺遞了過來。
“送給你吧”衛燃鄭重的站起身,“就當是對你的感謝,另外,代我向你的丈夫問好。”
蘇勝男聞言重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白酒,接著卻將酒壺輕輕拋給了衛燃,“他已經死了,45年的時候就死了,這也是我主動申請來這里的原因。”
“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衛燃接住酒壺認真的問道。
蘇勝男護士長朝著戰俘彈飛了手中的煙頭,同樣站起身答道,“以一個合格軍人應有的樣子戰死的,。”
“很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同時我也很榮幸,聽到了您的丈夫的事情。”衛燃說完,主動抬手敬了個禮。
“十分鐘快到了吧”護士長微笑著反問道。
“已經到了”
根本沒有看表的衛燃說完走到了戰俘的邊上,踹翻一個光著身子的戰俘,對準他的腳趾頭便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后,凄厲的慘叫再次響徹窩棚前的空地,那頭光著身子的戰俘也跟著發出了慘叫。當然,幾乎同時發出驚呼的,還有原本正在說什么的尹琳妮。
但衛燃卻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烈火,抓起一把生石灰粉便按在了腳上的傷口處。
在越發慘烈的哀嚎聲中,行刑隊的副隊長衛燃卻并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只是慢悠悠的走進窩棚,從壁爐里拽出了已經燒紅的短刀,重新走出來之后,好心的幫那頭戰俘切掉了沾染了生石灰的腳趾根,順便也輕而易舉的完成了止血工作。
在蛋白質燒焦的難聞味道中,這頭被行刑隊按住的戰俘直接疼的暈死過去,但很快,它便因為被熱刀切掉了第二根腳趾頭的指甲蓋而再次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