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孩子旁邊,還站著一只已經弓著背發出威脅性低吼的狗子。
“涅瓦,坐下。”
那姑娘話音未落,那只狗子立刻坐在了那木盆的旁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衛燃和尼涅爾看向那個小孩子的視線。可與此同時,那個抱著粗布頭巾的姑娘卻也抓起了一支獵槍抱在懷里,摸索著找到旁邊的木盆之后,用手捂住了那個小嬰兒的耳朵。
直到這個時候,衛燃和尼涅爾這才聽這個姑娘問道,“是有人來了嗎你們是什么人我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你們最好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只能開槍了。”
是個盲人
衛燃和尼涅爾對視了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立刻說道,“你好,我們是防空殲擊航空兵第102師第439團的飛行員,剛剛我們駕駛的飛機墜毀了,我們跳傘才活下來。”
“你們是紅軍嗎”
這位盲眼姑娘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獵槍,可緊接著又重新握住,格外警惕的說道,“能讓我摸摸你們的船帽嗎我看不見,這是我唯一能辨認你們身份的方法。”
“我們沒有船帽”尼涅爾不加停頓的說道,“但我們有tt33手槍,它可以嗎”
“還有納甘轉輪手槍”
衛燃說話間,將手伸進懷里,借著連體飛行服的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轉輪手槍。
“我認識tt33手槍,我的姐姐就有一把。”這盲眼姑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也有不加掩飾的自豪。
見狀,尼涅爾輕輕取下彈匣揣進兜里,接著又拉動套筒清空了彈膛里的子彈,這才將手槍遞給了衛燃。
接過槍,衛燃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這個長相格外清秀的姑娘勉強,調轉槍柄輕輕觸碰了一下對方握住獵槍的手,“這是我們的武器。”
那姑娘收回了剛剛在捂著小孩子耳朵的手,接過手槍摸了摸,隨后還給了衛燃,格外熱情的說道,“你們需要我的幫助嗎需要吃的或者喝的嗎”
“我們有有一個人受傷了。”
衛燃后退一步躲開那只已經再次弓起后背的狗子,“你這里有藥品之類的東西嗎”
“有有的”
這姑娘將獵槍靠在臺階上,摸索著站起來說道,“在房間里,門的左手邊就有藥箱,我的姐姐是個醫生呢,是她留下的。”
“你的姐姐和姐夫在家嗎”尼涅爾拄著棍子一瘸一拐的湊過來問道。
“我姐夫去年就犧牲了”
這姑娘彎腰抱起木盆里的小孩子,在那只毛色駁雜的狗子的護送下一邊小心翼翼的往房間里走一邊自豪的說道,“我姐姐一個月前就去對岸的斯大林格勒戰斗了所以現在家里只有我和涅瓦,這兩個小家伙都叫涅瓦。”
聞言,衛燃和尼涅爾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絲的悲涼。
在這姑娘的帶領下,衛燃接過了一個擦拭的干干凈凈的藥箱,順便也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況。
這間小木頭房子遠不如后世阿歷克塞教授買下的那棟房子寬敞,甚至比車庫都要小了不少,房間里除了個壁爐之外,也僅僅只有一張原木桌子和一張雙人的大床,當然,還有通往閣樓的狹窄木樓梯。
雖然房間里的布置簡陋,雖然那位恬靜清秀的姑娘患有眼疾,但這房間里卻被打理的格外干凈。
“我是尼涅爾,剛剛遞給你槍的是維克多,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尼涅爾在衛燃的示意下靠墻坐在了門外的走廊地板上好奇的問道。
站在房門另一邊的姑娘摸索著重新走到臺階處坐下來,將抱著的小孩子放在腿上答道,“薩沙,我的名字是薩沙。你們餓不餓,想吃點什么嗎昨天謝爾蓋大叔送來了兩條魚,我可以做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