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我怎么好像也干過”衛燃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你說什么”盧克湊近了些問道。
“沒什么”衛燃擺擺手,順著話題問道,“那個記者呢”
“額他”
“他因為盧克先生的手槍走火死了”
周國昌抹了抹眼角,頗有些抱怨似的說道,“我們甚至都還沒商量好該怎么利用那個鬼子記者離開氧光,它就被盧克先生的手槍擊中了喉嚨。
要不是因為那一聲槍響,我們也不會被困在氧光那么久才逃出來,更不會暴露我們囤積的那些奎寧,同樣不會被那些鬼子追了這么久。”
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滿臉歉意的盧克,衛燃的心頭卻已經充滿了疑惑。走火,而且恰巧擊中了喉嚨,這借口也就只能騙一騙周國昌這樣的毛頭小子罷了,別說他不信,就連梁班長明顯都有些懷疑。
正當衛燃準備問些什么的時候,那搪瓷水壺里的油茶水卻已經開了。原本正在抽煙的覃守正立刻拍拍屁股站起來,拎著水壺給每一個裝有炒米的竹筒杯子里倒滿了飄蕩著油光的渾濁茶水。
與此同時,梁班長也從灶膛里將燒焦的芭蕉葉包裹扒拉出來,一層層的打開之后,露出了里面已經蒸熟的小雜魚。
雖然這么可憐的幾條小魚根本不夠眾人吃的,而且調味料也僅僅只有粗鹽,但是不管已經餓了一整天的周國昌還是英國商人盧克,都吃的格外香甜。
而且就連衛燃都不得不承認,即便條件有些簡陋,但那碗因陋就簡的油茶卻依舊格外的好喝。
只不過,就像那幾條不夠塞牙縫的小雜魚一樣,這一杯杯的油茶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喝了個水飽外加補充些鹽分罷了,因為從第二碗開始,無論英國商人盧克怎么央求,梁班長和覃守正卻都不再給任何人的竹筒杯子里再添哪怕一顆炒米了。
一行五人幾乎嘬著手指頭吃完了魚肉喝光了油茶,梁班長卻又從水壺里將那片煮過的老姜片挑出來,用兩根擰在一起的草徑綁在了背包上,顯然是準備下次再用呢。
將鍋里燒開的水依次灌進每個人的水壺里,覃守正卻一把拉住衛燃示意他別動。
“把衣領解開,你后背上好像有一只螞蝗。”
覃守正說話間,已經探手從還沒來得及蓋滅的灶膛里抽出了一根殘存著炭火的木頭棍。
聞言,衛燃立刻將手中的步槍遞給了站在旁邊的周國昌。
這小小的、突如其來的信任讓周國昌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之后,立刻雙手接過了步槍。
“會用吧”衛燃一邊解開領口的扣子一邊問道。
“會用”
周國昌自信的說道,“我以前就有一支,是盧克先生送我的禮物。要是開闊地,我能打中四十仗遠的酒瓶子呢”
“既然這樣,這支槍就給你用了。”衛燃說話間,已經加開上衣所有的扣子脫了下來。
可是,還沒等他低頭,周國昌卻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緩緩的低下頭,衛燃也跟著心頭一跳,此時,他的胸口和腹部,已經掛了三四只吸飽了血,脹的像一個個紫葡萄一樣樣的大螞蝗
“你后背也有,比前面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