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一家是日本人還是帕勞人」衛燃等晚秋翻譯完之后問道。「帕勞人」
狩野千夏頓了頓,像是為了證明些什么,又像是為了區分些什么似的額外補充道,「但我現在正在長崎大學念書,據我的祖父說,我們的故鄉就在長崎,遺憾的是,那顆原子彈把所有記憶都毀掉了。」
「確實很遺憾,這傻佬美也忒特么小家子氣了一些,兩顆哪特么夠啊」
衛燃在聽完了晚秋的翻譯之后,用漢語明目張膽的念叨了一句,卻是全然不在乎對方是否能聽得懂,更不在乎自己的美女翻譯為了忍住笑意是有多么的辛苦。
見那個名叫千夏的姑娘看著自己,晚秋暗中攥了攝小拳頭努力繃住了笑意,臨場發揮的翻譯道,「衛先生說戰爭真的是太殘酷了,另外他夸贊你剛剛的舞蹈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詢問你是否是舞蹈專業的學生。」
「我其實是多文化社會學部一年級的學生,剛剛的表演只是為了返回學校之后迎新活動的練習,平時那個小舞臺,是我父親和我伯父給客人進行漫才表演用的。」
狩野千夏趕緊解釋道,顯然是對自己的表演充滿了不自信,但卻又期待著別人的認可和建議。而這,恐怕也是她主動送來壽司和蛋糕的原因所在。
「漫才表演是什么」
衛燃等晚秋翻譯完之后好奇的問道。
「和咱們華夏的對口相聲差不多的一種舞臺喜劇」晚秋解釋道。
「喜劇呀」
衛燃咂咂嘴,內心越發的開始期待,等到那些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這個家族式的居酒屋里會有多么的熱鬧,以及那個舞臺上是否還會有喜劇演出。
「衛先生晚上要來看看嗎」
晚秋主動發出了邀請,「科羅爾并不算大,我們的酒店距離這里也非常近,而且帕勞的治安也還算不錯,就算晚上出來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
「暫時就不必了」
衛燃擺擺手,「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我要倒一倒時差才行。」
作為翻譯和向導的晚秋自然不會有意見,而那個名叫狩野千夏的姑娘,也并沒有離開,反而又端來了一杯冰涼的啤酒和幾樣小菜,陪著他們這僅有的一桌客人小酌了一杯,順便拐彎抹角的試圖從他們二人的嘴里聽到一些關于她剛剛那段舞蹈的建議。
而衛燃也借著晚秋的翻譯,同樣旁敲側擊的從這個姑娘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瑣事。比如這個混血姑娘的媽媽其實是個法國人,但卻在生下她不久就選擇了離婚并且離開了這里也離開了她。
而她的父親則在離異之后不久,很快就另娶了一個同樣擁有招核血統的女人,并且給她生了一頭弟弟也就是剛剛在門口迎客的那只小八嘎。
還比如,無論她還是她的父親和繼母乃至同父異母的弟弟,又或者她的伯父一家,其實一直都想移民回到招核,卻一直因為各方面原因沒能成功。
再比如,這個姑娘雖然被她的父親明確告知女人沒有資格繼承這家店,但同時卻也是他們兩家這幾代人里,唯一個去招核本土讀書的孩子。
而這也讓她的堂兄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對她有些不加掩飾的嫉妒。當然,最后這一點,是名義上不懂日語的衛燃自己看出來的。
畢竟,又有哪個哥哥或者弟弟,會當著客人的面,嘲諷他們的妹妹或者姐姐,說她肯定是想搭訕個有錢的食客把自己嫁出
去呢哪怕那位客人似乎根本就聽不懂日語。
不過想想這幾個年輕人的祖父輩香煎何太急的家族傳統,這點年輕人之間的小矛盾似乎根本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