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什么好消息嗎”尹霍爾臉色慘白的問道。
“好消息當然有”
梅蘇特攤攤手,指著衛燃從被狼咬死的那些馴鹿身上砍下來的肉說道,“至少我們的食物足夠吃上半個月都沒有問題。”
“我們還能逃出去嗎”尹霍爾近乎絕望的問道。
“很難說”梅蘇特搖了搖頭,“找眼下的情況,我們被抓到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他這邊說完,帳篷里也安靜了下來,一時間三人能聽到的,也只有鐵皮桶里的木柴燃燒時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帳篷外那幾頭馴鹿偶爾的嘶叫。
“總之先吃飯吧”
梅蘇特說著,已經掀開了鍋蓋,盛了一大缸子燉肉,又拿了幾片之前他在礦洞里親自烤的面包遞給了尹霍爾。
在沉默中吃完了這一餐飯,尹霍爾將飯前給它倒的那杯糖水也喝光之后,終于開口說道,“梅蘇特,不如直說吧,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為了讓你活下來,我希望你能回勞改營”梅蘇特似乎早就等著對方說這句話似的,格外干脆的給出了回答。
“你說什么”尹霍爾顯然也沒想到梅蘇特如此的干脆。
“繼續跟著我們,你會死的。”
梅蘇特拍了拍自己的腿,格外誠懇的說道,“尹霍爾,只有這樣你才能活下來。而且你受傷了,只要你堅持是去追馴鹿,肯定能活下來的,說不定你能趁著這次骨折,都不用去礦洞工作了。”
“所以我沒有選擇對嗎”尹霍爾開口說道。
“你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頭上”
梅蘇特指了指帳篷里充當座椅的箱子,甚至那支溫徹斯特杠桿式步槍,“這些東西,你有需要的都可以帶走。當然,你也可以朝我開槍。”
漫長的沉默過后,尹霍爾深吸口氣,“我明白了。”
聞言,梅蘇特也松了口氣,示意衛燃取出地圖,簡單的解釋了一番送尹霍爾回去的路線之后補充道,“我會把你送到那條河道的,到時候你只要自己操縱雪橇車往北跑上一天,就能回到那座獵人小屋附近的河道口。”
尹霍爾默默的點了點頭,像是認命了一般躺在雪橇車,怔怔的看著帳篷頂。
這一晚,三人少有的沒有任何的交流,梅蘇特也主動擔任起了守夜的工作。
守著這間帳篷休息了不過五六個小時,守夜的梅蘇特便叫醒了躺在帳篷上的衛燃和尹霍爾。這一晚上的時間,這個德國老竟然給尹霍爾制作了一把拐杖。
或許是獸藥的勁頭兒確實比較大,這才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尹霍爾的燒竟然已經退了,他骨折的那條腿雖然沒有完全對齊,但卻遺憾的連紅腫的跡象都沒有出現。
幫著這小鬼子戰俘穿上已經烘干的衣服,衛燃和梅蘇特默不作聲的收拾了帳篷,重新給三輛雪橇車套上馴鹿。甚至,梅蘇特還額外給尹霍爾的那輛爬犁多套了一頭馴鹿。
一切準備停當,三輛雪橇車等衛燃收了周圍的獸夾之后,離開營地徑直往南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三輛雪橇車排著隊往前只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便發現了一條河道。
排頭的梅蘇特根本沒有減速,便吆喝著馴鹿沿著河道往西,急匆匆的趕往了通向勞改營的那條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