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比沉默的兩個小時之后,正前方也出現了一條更加寬闊的封凍河道,最前面的梅蘇特也吆喝著馴鹿停了下來。
梅蘇特抬手指了指河道,“沿著這條河道往北,就能回到勞改營。”
“我需要一些屬于你們的物資”自己駕駛著雪橇車的尹霍爾開口說道。
“你需要什么”梅蘇特立刻問道。
“我不需要獵槍和子彈,但我需要你們雪橇車上的肉罐頭和風干鹿肉。”
尹霍爾頓了頓說道,“還有維克多懷里的地圖和一塊搭帳篷的帆布以及那些精飼料。我今晚不一定能趕回勞改營,我不想半路凍死或者餓死,又或者再遇到狼群。”
聞言,梅蘇特和衛燃對視了一眼,痛快的將對方需要的物資放在了尹霍爾的雪橇車上。
收下這些物資,尹霍爾開口問道,“你們接下來往哪個方向跑”
“往西,去葉尼塞河,然后沿著葉尼塞河往南。”梅蘇特開口答道。
“我會說我們在追趕馴鹿的時候走散了”
尹霍爾開口說道,“我會說你沿著礦洞附近那條河的另一條支流去找馴鹿了。”
“如果我能活著逃回德國,我會去招核,去你的家里看看的。”梅蘇特做出了承諾,“在你回去之前,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如果它們還活著的話。”
“出發吧”尹霍爾說完,格外痛快的抖著韁繩,沿著河道跑向了正北方向。
直等到對方的背影和那盞用作照明的煤油燈徹底被蜿蜒的河道擋住,梅蘇特示意衛燃原地等待之后,立刻抖著韁繩沖上了河道西岸的森林。
只不過,他僅僅只是往森林里跑了不到幾百米的距離,竟又吆喝著馴鹿跑了回來,招呼著衛燃沿著他們來時的那條河道,又跑向了之前扎營的方向
這個德國老心可真臟啊
走在后面的衛燃格外滿意的暗暗滴咕了一句,同時不忘吹滅了掛在雪橇尾部的煤油燈。
只不過,他卻并不知道,幾乎在同一時間,吆喝著雪橇沿著河道獨自往北的尹霍爾卻攥緊了一根加裝了雷管和導火索的礦山炸藥,一臉狠戾的操縱著雪橇車,兜著圈子在河道上轉了一圈,原地轉向跑向了正南方向
在路過河道交匯口的時候,尹霍爾掃了眼梅蘇特留下的車轍印,卻只是咬咬牙,便吆喝著韁繩沿著平坦的河道繼續前進。
就這么回到勞改營,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活不下來。同時他也清楚,如果自己繼續跟著梅蘇特和衛燃,肯定同樣活不下來。
既然如此,獨自逃命也就成了它目前唯一的選擇。
可惜啊
尹霍爾摸了摸打著夾板的小腿遺憾的嘆了口氣,它和梅蘇特本就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關系。
它本來打算著緊要關頭用對方做誘餌的,但這一切謀劃,卻被那支該死的狼群給毀了
眼下,他唯一的想法,便是趁著梅蘇特和衛燃往西跑的時候獨自往南,然后再找機會往西去葉尼塞河,然后按照之前無數次商量謀劃的那樣,沿著葉尼塞河找到西伯利亞鐵路。
他有自信,只要沿著這條鐵路趕到遠東,他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招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