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鍵信息往下,卻是一句,“真相從來由活下來的人隨意裝扮,但歷史本不該如此。”
輕輕將紙頁翻到背面,緩慢旋轉的紅色漩渦之下,還寫著一句似是遺言的感慨,“真是遺憾,沒能親自征服烏拉爾山脈。它或許就是這座冰冷監獄的圍墻吧,只是不知道,它的另一邊是否有我渴求的自由和家人。”
暗暗嘆了口氣,內心五味雜陳的衛燃將紙頁又翻回前面那一頁,從照片旁的紙袋子里,取出了不多的幾張底片。
萬幸,當初他一路偷拍的那些照片的底片一張不少,就連當初在勞改營拍的那幾張合影也都在。
只不過和他經歷的略有些出入的是,這些底片并非那臺基輔30間諜相機用的16毫米底片,而是相對更加正常的35毫米底片。
這一番思索,他也就明白了,這些相機恐怕都是勞改營商店里的那個女人用的那臺基輔2型相機拍下的。
畢竟,尹霍爾連那女人的手表都偷了,實在是沒有理由不把那臺相對更加有價值的相機偷走。
可恨讓它多活了那么久
衛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收起扣合的金屬本子,轉而取出了最新出現的紅色漩渦里的東西。
然而,當這廢棄的哨塔一樓地板上,出現一輛將近兩米長,寬度不到80厘米的雪橇車時,他卻皺起了眉頭。
他可以確定,這輛雪橇車確實是梅蘇特親手制作的那輛,但這車上卻多了些東西,也少了些東西。
先說少的東西,或許是知道衛燃不會找馴鹿來拉這輛車,又或者那破本子知道自己不行,不了拉車的馴鹿。
所以這輛雪橇車原本存在的那三根從車底全部抽出來之后足有3米長的車轅,也縮減到了只有兩根長度最多也就一米五,但卻可以像螺絲一樣擰在一起的短款,好在,它們同樣可以收到雪橇車的下面。
除此之外,車尾的箱子,以及箱子里那雙同樣由梅蘇特制作的滑雪板和雪仗也沒了,倒是給他象征性的剩下了一雙做功還算扎實的橢圓形雪鞋,用皮扣綁在了雪橇尾部的欄桿上。
有少的,自然也就有多的,此時這雪橇車上還蓋著一塊白色的掛膠帆布。
掀開這帆布,他最先看到的,卻是鋪在雪橇上的那張白色北極熊皮,以及卷成一卷放在最角落的那張馴鹿毯子,外加那頂帳篷。
都不用打開,他就一眼認出來,這三樣東西,原本可是放在那輛半履帶摩托上的,后來還曾短暫的出現在半履帶摩托的拖斗上。
再后來給了那輛難產的履帶式運輸車之后,那拖斗沒了,這三樣東西也又一次回到了半履帶摩托的后座上。
現在得了一輛雪橇車,怎么又把這些東西給挪到這里了衛燃狐疑的掃了眼一眼虎口處的紋身。
嚴格說起來,不論這三樣東西還是那輛半履帶摩托,都是他十次存貨的通關獎勵,所以這份獎勵其實放在哪都行
沒動這三樣東西,他又看向了雪橇車上放著的,那個蓋著狐貍皮充當座椅的木頭箱子。
這箱子有50厘米高、60厘米寬、70厘米長。他之所以這么清楚,自然是那位做事嚴謹的德國戰俘梅蘇特,在逃亡的路上閑聊的時候說過的。
按梅蘇特當時的說法,這樣的尺寸不但剛好可以放進雪橇車里當凳子坐,而且還能當尺子用。
這箱子能不能當尺子用衛燃實在是不在乎,他其實更看重箱子的儲存空間。畢竟,那食盒終究是太小了一些。
只不過,當他將其打開的時候,卻難免有些失望這箱子都已經被塞滿了。
這箱子最上面,放的是一件被涅涅茨人稱之為“馬里扎”的白色鹿皮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