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漂亮的大表姐和那個妖精一樣的安迪小姐不會就在樓上吧
衛燃疑惑的看了眼通往二樓的樓梯,隨后卻又一臉無所謂的鉆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天早晨,除了擾人清夢的關秉文和那些一直在咯咯噠亂叫的母雞之外倒也還算平靜。
等到太陽冒出小半個腦瓜頂的時候,曹啞巴照例早起開始清掃院子擦洗汽車,衛燃也在喂飽了那只聒噪的大鸚鵡之后,拎著個大噴壺,繞著小樓忙起了澆花以及澆灌花壇上覆蓋的麻袋片的工作。
格外清閑的消磨了略顯無聊的上午,等到中午飯過后,衛燃也駕駛著轎車,帶著身背琴囊手拎二胡的陶燦華趕往了日租界邊緣地帶的那座大煙館。
只不過,讓衛燃皺起眉頭的是,這才一天的時間而已,相隔不過一條街的日租界竟然戒嚴了
“衛燃大哥,怎怎么辦”后排車廂里,陶燦華頗有些坐立不安的問道。
“首先”
衛燃停下車子,升起車窗之后慢條斯理的給一顆香煙套上了煙嘴叼著,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不能叫我衛燃大哥,你就得叫我表叔。”
“表表叔”
陶燦華略顯尷尬的喊了一聲,他是發現了,在整個敘情書寓,他是輩分最小的一個,就連明明比他還小差不多一歲的秋實,都讓他喊姑姑呢。
“其次”
衛燃轉過身,笑瞇瞇的說道,“燦華表侄兒,你要記住,今天只要你彈得好讓植田先生滿意,以后就算不能在日租界橫著走,至少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我那個植田要是不滿意呢”燦華期期艾艾的問道。
“那是他的問題,關咱們屁事兒,愛聽不聽唄。”
衛燃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塊大洋遞給了對方,“記著啊,對方要是問,我給了你多少大洋,你咬死了說就一塊。”
“為為什么姑茉莉不是說每天兩塊嗎”
陶燦華說完趕緊擺擺手,“我不是要另一塊,我是怕那個鬼子問,我擔心他怪罪你。”
“不會,這是為你好。”
衛燃笑著說道,“具體的我不能和你解釋,不過他今天肯定會給你不止兩塊大洋,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陶燦華忙不迭的點頭,“一共兩塊,一塊是我的,一塊是來回的油錢。”
“這樣也行,下車吧,你只要聽我們的,保你沒事。”
衛燃說著,已經推開了車門,取出打火機點燃了嘴里叼著的香煙。
等陶燦華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從車子里鉆出來卻不小心磕到了頭的時候,衛燃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的滿意,這個陶燦華不管是真的害怕緊張還是裝出來的害怕緊張,都稱得上極具迷惑性。
故意給這小伙子一顆煙的時間冷靜一下,衛燃這才帶著他熟門熟路的敲響了小蘇媽住的那棟小樓,點頭哈腰的將陶燦華給送了進去。
“去,幫我買包煙回來。”小蘇媽頤指氣使的朝衛燃說道。
“可小蘇媽,旁邊的租界不讓進了。”衛燃咧著嘴一臉為難的說道。
“這津門又不是只有一片租界,又不是只有旁邊的租界里賣煙。”小蘇媽翻了個白眼,“快去快回,你還等著我給你錢怎么著”
“我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