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先生畢竟”
“不,他不會保養這些相機的。”
衛燃說話間,拿起那臺徠卡3,指著鏡頭邊緣處殘存的一顆僅有火柴頭大小的黃泥巴點兒說道,“否則不至于留下這么大的污漬。”
緊接著,他又拿起那臺防水相機,指著鏡頭前面防水玻璃上的一條能有一厘米長短的劃痕說道,“還有這里,這樣的劃痕只要換個防水罩就能修復。
如果扎克先生真的在維護保養這幾臺相機怎么可能會留著這些讓攝影師不舒服的瑕疵”
說完,他將手里的相機重新套上密封袋裝進相機包放回桌子上,又在其中一位銀行經理以及朱迪律師的見證下,將剛剛取出來的四枚膠卷收進了另一張桌子上自己的公文包里。
檢查完了這四臺相機,他又不緊不慢的將目光對準了那兩臺碩大的仿佛是給綠巨人設計的賓得相機,以及兩臺相機周圍擺著的一個個不同型號的鏡頭。
“這些鏡頭都很值錢,不放在防潮箱里可惜了。”
衛燃惋惜的說道,這些鏡頭雖然同樣套著密封袋并且袋子里放了好幾包干燥劑,但終究是有些委屈它們了。
“如果維克多先生能找到扎克先生的朋友,這些相機和鏡頭都是你的了。”
之前一直沒有發表過意見的朱迪律師在聽完麥莉太太的翻譯之后面帶微笑的蠱惑道。
“我現在還沒辦法確定是否能找到,所以只能委屈它們繼續躺在保險箱里了。”
衛燃話音未落,卻聽麥莉太太輕輕撫摸著那兩臺賓得相機說道,“在扎克先生年輕的時候,他曾經用這兩臺相機給那些受到橙劑荼毒的孩子拍下了很多照片。”
“那些照片呢”衛燃一邊檢查著桌子上那些從越難寄給扎克先生的禮物一邊問道,“還有那些照片的底片都去哪了”
“都在越難”麥莉太太答道,“他沒有把那些照片帶回美國。”
“這恐怕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衛燃說話間拿起了一個香瓜大小的鎏金刻花銅缽看了看,這東西略帶銹跡,“胎體”也并不算厚實,但上面雕刻的花紋卻格外的漂亮精細。
而且,就在他將這銅缽翻了個面兒,準備像專家那樣看一看底款兒的時候,卻發現這玩意兒的底款兒完全就是個擊發過的底火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認出來,這東西完全就是用半個炮彈殼做出來的。
看了眼這“底火款兒”旁邊火柴盒大小的標簽,這上面用工整的英語寫著日期年份,以及一個用越難語寫的地址。
將這件精美的戰爭工藝品放歸原位,他又拿起了第二樣“禮品”。
如此一樣樣的看過去,他也發現,這些東西身上全都貼著標簽,全都標注著不同的日期年份以及從未重樣過的地址,只不過,這些地址最后指定的,卻又都是各地的寺廟。
將這小小的細節記在心里,檢查完了最后一件禮物的衛燃伸手拿起了一件扎卡先生尋訪朋友時買回來的紀念品佛像。
和剛剛一樣,這尊青銅佛像的底座上同樣貼著標簽,上面同樣有一行日期,以及一個籠統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