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顧不得休息,小喇嘛又一次拔出腰間的盒子炮,毫不猶豫的硬塞給了李壯,隨后找來抗日大刀,將他挖回來的那株不知名的草藥根莖切下一半,切碎丟進了衛燃的套杯里,架在了炭火上熬煮著。
“你認識他剛剛煮的那顆草藥嗎?”
李壯拿著小喇嘛塞給自己的盒子炮一邊打量,一邊低聲朝衛燃問道。
“不認識,你認識嗎?”衛燃說完,還打了個噴嚏。
李壯搖了搖頭,又憂心忡忡的看了眼季護士,最終沒說些什么。
等了能有約莫著20分鐘,小喇嘛翻出四個搪瓷碗,給每個里面都倒了小半碗加了草藥的魚湯。
“同志!”
小喇嘛將第一碗遞給了李壯,又把第二碗遞給了衛燃,接著他自己端起一碗,捏著鼻子皺著眉頭一口喝進了肚子里,隨后還亮了亮碗底兒。
隨手丟掉手里的搪瓷碗,小喇嘛端起最后一碗,走到了季護士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用小勺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季護士的嘴邊喂了進去。
“喝吧”
李壯說完,一口將碗里的魚湯和里面飄著的一些根塊灌進了嘴里,然后便皺起了眉頭。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齜牙咧嘴的一通亂嚼,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有這么難喝嗎?”
衛燃嘀咕了一句,同樣一口將魚湯灌進了嘴里。頓時,那苦辣夾雜著如鮮麻椒一般頂腦門的味道便在口腔里敲了他一悶棍。
艱難的將其咽進肚子里,衛燃和李壯對視了一眼,各自咽了口唾沫,他們都沒品出來那到底是什么草藥。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隨著那些苦辣嗆人的魚湯灌進嘴里,季護士也再次醒了過來,并且被嗆的連連咳嗽。
倒是小喇嘛卻笑了笑,一邊繼續給她喂著最后一點藥湯一邊自顧自的用奘語說道,“喝吧,喝了就好了,我以前風寒,阿媽總是用它熬湯給我喝。
喝了就好了,就是又苦又辣味道不太好。唉,要是有酥油茶、有牦牛奶就好了。”
“也不知道小喇嘛在說些什么”
李壯一邊吧嗒著嘴一邊嘀咕道,“我要是會奘話就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說上三天三夜才夠。”
“會有機會的”
衛燃頓了頓,換了個話題說道,“對不起,我我開始沒和你一起去救小喇嘛,我不是怕死,我真的不怕死,我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實你想的沒錯。”
李壯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但他是老百姓,你是紅軍戰士,所以咱們必須去救他。”
“我保證”
“不用,不用保證什么。”
李壯笑著轉移了話題,“來,快坐下吧,趁著柴還沒燒完呢,把腳烤一烤。”
“順便也幫季護士把腳烤一烤吧”衛燃說著,已經端起銅瓢走到了季護士的身旁。
“我們肯定能走出去的”李壯說著,吹滅了油燈。
“你說什么?”衛燃一邊幫著小喇嘛把季護士扶起來一邊問道,下雨的聲音太大了,剛剛他沒聽清對方說的什么。
“我說,我們肯定能走出去的。”李壯堅定的說道,他那張年輕、憔悴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