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救不回來了。"
衛燃說完,根本不敢看臉色蒼白的雪絨花,轉身重新挪到洞口的位置。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淚流滿面的拉瑪已經爬了回來——她還抱著那個小小的、毫髮無傷的嬰兒,以及懷里的拍立得照相機。
"獸醫,能"
拉瑪抽了抽鼻子,一邊抹掉眼淚一邊泣不成聲的問道,"能立刻殺死我的哥哥嗎?
他知道他活不了了,他說他太疼了,求求你了,獸醫,不,東風先生,快點想辦法殺死我的哥哥艾德吧,他真的太疼了。"
"帶他們出去吧"衛燃說著,噹啷一聲丟掉了手里的千斤頂。
那沉悶的撞擊聲讓拉瑪打了個哆嗦,也讓雪絨花打了個哆嗦。
或許只是漫長的幾秒鐘之后,雪絨花用力吸了口氣,接過那個小小的嬰兒,輕輕推著拉瑪爬向了洞口外面。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衛燃輕聲呢喃著,他的手里,也出現了一支擰著消音器的鈦合金手槍。
重新將頭和一只手鉆進那個狹小的洞口,衛燃顫抖著舉起手里的武器,對準了那個仰躺在地,雙手迭放在胸口,似乎正在用阿拉伯語艱難的誦念著什么的英雄,咬著牙扣動了扳機。
"啪!"
被消音器壓抑的微弱槍聲中,艾德的頭頂出現了一枚彈孔,一顆滾燙的子彈殼也跳出來,撞在倒塌的墻壁上,又砸在他的臉上,把他的心燙的狠狠抽了一下。
"我又一次殺了自己人,又一次殺了孩子。"
衛燃喃喃自語的念叨著,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癲狂崩潰的詭異笑容,就連他手里那支仍舊瀰漫著硝煙的手槍,也頂住了他自己的下巴。
然而,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他卻被人抓著一條腿,格外艱難的拽了出去。
"你倒下了,我們就少了一個醫療人員。"
臉色蒼白的雪絨花一邊強自冷靜的說著,一邊抓住了衛燃手槍,輕輕掰開他的手,將那支剛剛殺了人的槍丟到一邊,又將他拉起來抱在了懷里。"而且,不止手術室需要獸醫先生,我們也需要東風先生的保護。"
"我殺了艾德"衛燃含糊不清的說道。
"拉瑪讓我轉告你"
緊緊將衛燃摟在懷里的雪絨花無比溫柔的貼著他的耳朵呢喃著,"她說,艾德是個戰士,那是他該做的事情,他不怪你,她也不怪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