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一邊跑一邊問道,"你的護照帶在身上吧?"
"帶著,怎么了?"雪絨花不解的反問道。
"隨身帶著,一定要隨身帶著。"衛燃無比認真的叮囑道。
稍作沉默,雪絨花用力點了點頭,"好,我隨身帶著。"
沒有繼續多說什么,衛燃拉著雪絨花加快腳步回到一樓,直接翻過了樓道盡頭的窗子。
"我們的急救車呢?"雪絨花錯愕的看著之前停車的位置,他們那輛急救車已經不見了。
"先別管了,只能是熱氣球開走了。"
衛燃腳步不停的分析道,"車鑰匙就在他那里,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看孩子們吧。"
雪絨花聞言連忙跟著加快了腳步,任由衛燃拉著她逆著人流跑出醫院,穿過瀰漫著恐慌情緒的街道,又穿過了那條不足一米寬的狹窄巷子。
這里雖然距離交火位置仍有相當的距離,但無論炮聲還是槍聲都更加清晰了許多。這一路走來,沿途也都是驚恐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人群。
貼著街邊跑回租住的房子,此時,那小院的鐵門大門緊閉,衛燃和雪絨花敲了足足五分鐘,旁邊墻頭上才冒出房東先生的半個頭,搞笑又心酸的是,他的頭上還扣這個高壓鍋當頭盔。
見敲門的是衛燃和雪絨花,薩拉赫先生立刻把扣著高壓鍋的腦袋縮回去。
片刻之后,鐵皮院門也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中被打開了一條勉強能擠進去的縫隙。
先讓雪絨花進去,衛燃左右看了看充斥著混亂和恐慌的街道,這才倒退著擠進了門縫里。
幾乎前后腳,房東薩拉赫先生也關上了房門,隨后連說帶比劃的招呼著他們就往家里走。
僅僅是一個白天沒見,衛燃卻注意到,院子里那輛輪胎乾癟的轎車卻已經被挪到了靠近巷子的那堵墻邊上,並且用兩個千斤頂和幾塊紅磚將底盤架了起來,就連車頂上,都堆了不少臟兮兮的雜物。
在原來停車的位置,如今卻鋪著一塊臟兮兮的破地毯,那地毯上,還擺著一張矮桌。
壓下心頭的疑惑跟著薩拉赫先生走進一樓的房間,他的妻子急匆匆的翻出了一張拍立得照片遞了過來。
接過照片,薩拉赫遞給衛燃看了看,指了指照片里和他的兒子女兒合影的拉瑪、漢瓦德以及達拉爾,一邊用他們聽不懂的阿拉伯語說著什么,一邊指了指院子大門的方向,隨后又用雙手在自己的頭上一番比劃。
爆炸頭?
是熱氣球帶走了他們三個?
衛燃和雪絨花對視一眼,接著卻見薩拉赫先生又指了指隔著一道院墻的巷子方向。
見狀,衛燃和雪絨花立刻跑向了大門。
只不過,還不等他們摸到那扇鐵門,房東薩拉赫先生卻攔下他們,連說帶比劃的帶著他們來到墻根處那輛轎車的邊上,蹲下來指了指車底。
和雪絨花對視一眼,兩人各自彎下腰看向了車底,接著便發現,這輛車的另一邊墻邊,似乎開了個勉強能讓一個人鉆進去的洞。
看了眼不斷朝自己比劃示意鉆進去的房東先生,衛燃第一個鉆進了被抬高的車底,又鉆過了那個狹窄的洞口。
這洞口的另一邊自然通著那條巷子,不過讓衛燃沒想到的是,當他鉆出來的時候,卻位於另一輛車的底盤下面。
都不用鉆出來,僅僅只看這輛車的六個輪胎以及獨具特色的脊管式車架就知道,這是那輛平茨高爾急救車。
熱氣球是什么時候把這輛車停在這里的?
和身后跟著鉆進來的雪絨花對視一眼,趴在急救車車底的衛燃推開了車身正下方虛掩著的井蓋,摸出手電筒照了進去。
這才一天的時間,此時這口窖井里除了衛燃提前放進去的那一桶紅酒和武器之外,還多了一個濕漉漉的藍色塑料桶,那塑料桶的把手上,還拴著一個塑料水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