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做過檢傷分類”
衛燃嘆息道,“這是和無麻醉手術一樣殘酷的工作。”
“是啊”
約瑟夫依舊閉著眼睛,“我們在救人,也在殺人。”
“問你個問題?”衛燃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什么問題?”
“有個瘋子在明斯克火車站的鐵軌上綁了五個無辜的人,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
衛燃拋出了一個在這個時代還沒出現的電車難題,“只要扳動扳手,火車就能開到另一條軌道上,繼而救下那五個人,你會扳動軌道扳手嗎?”
“當然會”約瑟夫理所當然的答道。
“如果另一條軌道上綁著一個無辜的人呢?”衛燃繼續問道。
“這是什么見鬼的問題?”
約瑟夫抖了抖鳥,一邊系上腰帶一邊理所當然的答道,“只要那邊綁著的人少于五個,我都會救的。”
“但是對于那個被殺死的”
“我從來都不介意下地獄”
約瑟夫無所謂的說道,“但我救下了另外五個人,這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我們的工作不就是這樣嗎?”
“是啊,我們的工作不就是這樣嗎.”衛燃嘆息道。
“我們來西班牙就是來扳動那根該死的扳手的”
約瑟夫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燃猛嘬了一口說道,“誰能保證那些法吸絲里沒有無辜的人呢?
但總要有人下地獄去扳動軌道扳手才行,我愿意去做那個下地獄的人。
我到要看看,上帝到時候該怎么抉擇,他到底會因為我殺了一個無辜的人讓我下地獄,還是會因為我救下了五個無辜的人上天堂。”
“也許上帝會說”
衛燃攤攤手,“把那個提出問題的混蛋綁在軌道上,我要親自開火車碾死他!”
“這也是個辦法”
約瑟夫哈哈大笑著贊同道,隨后卻又沉默下來。
片刻之后,他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我現在心里感覺舒服多了。”
“你能這么說我很開心”
衛燃話音未落,虞彥霖已經騎著一輛不知道哪來的摩托過來,急匆匆的說道,“維克多,快把那些信給我,我要去12旅送信,我會順便把大家的信送到郵局。”
“稍等!”
衛燃說著,轉身跑進了谷倉,將裝有信件的郵差包,以及一支沖鋒槍遞給了虞彥霖。
“路上注意安全”衛燃說著,已經舉起了相機。
“你們也是!”
虞彥霖話音未落,已經騎著這輛摩托車揚長而去。
“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
約瑟夫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怎么突然有種預感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也許吧”
衛燃嘆了口氣,他們或許確實不會見面了——這里馬上就要被包圍了,近乎全殲,最終只活下來不懂40人的那種包圍。
那么
衛燃看著身旁的約瑟夫,他會活下來嗎?
或者說,約瑟夫是活下來的少數,而虞彥霖是.
那面旗子上已經有24顆星星了,下一顆會是誰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