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衛燃艱難的往對方身旁挪了挪,從他沒有受傷的左臂上取下那只紅十字袖標,將其套在了那個年輕姑娘的左臂上。
“你的全名.全名叫什么?”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坐正,拿起相機朝著對方按了一下快門。
“約瑟夫·德米特里耶維奇·諾維科夫.”約瑟夫報出了他的全名,“你呢?你的華夏名字叫什么?”
“衛燃”
在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衛燃換回俄語說道:約瑟夫·德米特里耶維奇·諾維科夫同志,我非常榮幸有機會有機會和你一起戰斗,一起進行.進行這場戰爭史上最浪漫的戰斗。”
“我”
約瑟夫緩了緩力氣,用滿是血跡的手從醫療包里拿出半瓶醫用酒精咬開橡膠塞子,灌了一口之后艱難的遞給了衛燃,“我也非常榮幸.有機會.和你并肩作戰,衛衛燃同志。這杯酒,就當邀請你參加了.我兒子的婚禮吧。”
“你還有什么.有什么遺愿嗎?”
衛燃接過輸液瓶子,灌了一口高濃度的酒精問道,隨后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他從未喝過這么烈的酒,也從未有幸喝過這么好喝的酒。
“路易斯”
約瑟夫接過輸液瓶子重新灌了一口,“他叫什么來著?他的華夏.華夏名字。”
“虞彥霖”衛燃接過輸液瓶子同樣灌了一口,并且再次遞了回去。
“虞彥霖同志說”
約瑟夫笑了笑,“說你的口琴,吹的非常好所以.我想唱一首國際歌。”
“如你所愿,同志。”
衛燃因為藥效開始起作用,語氣都振奮了些,伸手接過輸液瓶子再次灌了一口醫用酒精,隨后取出了口琴。
在這口琴聲中,約瑟夫接過酒瓶子灌了一口,留戀的看了眼不遠處藏著的馬毛背包,隨后用俄語唱起了那首在這片戰場上不知道被唱起過多少次的歌: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看著已經沒了動靜的約瑟夫,衛燃在外面愈發清晰的槍炮聲、呼喊聲中,愈發賣力的吹奏著整首曲子。
“嘩啦啦”
就在這首曲子結束的時候,一個端著毛瑟步槍的西班牙長槍黨士兵站在了衛燃鉆進來的缺口處,朝著
收起口琴,衛燃拿起輸液瓶子朝對方示意的同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好!西班牙人!”
衛燃用盡力氣,用漢語打了聲招呼,隨后仰頭灌了老大一口醫用酒精,將輸液瓶子丟到一邊,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朝著已經舉槍對準自己的士兵,在對方扣動扳機的同時按下了快門。
“砰!”
刺耳的槍聲中,衛燃只覺得胸口燙了一下,他也在松開相機的同時,看到了從周圍撲面而來,吞噬了那名西班牙士兵,吞噬了約瑟夫,也吞噬了那名女擔架兵和自己的濃郁白光。
“終于.我也變成了那面旗幟上的一顆星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