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給你的信寫在這里,等我回去的時候,我一頁頁的念給你,給你講講我在這里的認識的朋友,發生的戰斗。
睡前的時候,克萊蒙建議我給你寫封信,我其實給你又寫了一封休書,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肯定會把之前我托同學帶回去的那封給撕了。
但這一回,我寫完之后卻自己把它撕了。我重新寫了一封信,不敢寄出去的信。
我怕我寄出去了,此生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蔡鍔將軍說,身已許國再難許卿,我已經把這一腔熱血許給了反法吸絲事業,卻還是放不下你。
我心心念念的想,等消滅了法吸絲,我就回去娶你,帶你去看一個沒有法吸絲,不用受洋人欺辱的自由世界。”
深吸一口氣,衛燃輕輕合攏了這個被保護的格外完好的筆記本。
相比窺探虞彥霖的家信,現在更重要的是保護好這些東西。
只是,在看到這個殘存著彈孔的郵差包里那一沓沒有被送出去的信的時候,他卻下意識的看向了街壘外的方向。
他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份本職工作沒有完成。
“阿曼尼,哈妮卡。”
衛燃叫住了剛剛從醫療站里走出來的那倆年輕護士。
“你你還好嗎?”哈妮卡最先問道,她們倆也不由的看向了虞彥霖的尸體。
“我還好”
衛燃點點頭,“麻煩你們幫我守著他的尸體和遺物可以嗎?我要離開一小會,很快就回來。”
“放心交給我們吧!”
阿曼尼立刻做出了承諾,“我們在這里守著他,哪都不去,直到你回來。”
“謝謝”
衛燃說著,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街壘,隨后突兀的跑起來,在周圍人的驚呼聲中越過街壘,跑進了路對面的廢棄建筑。
摸黑原路返回,他也順便給手里的盒子炮重新裝換了個彈匣。
很快,他便回到了曾經跌倒的那個房間,看到了他丟棄的馬毛背包,也看到了正有一個國民軍士兵正試圖將其撿起來。
“噠噠噠——!”
衛燃右手橫握的盒子炮打出了一個細密的扇面,他的左手也出現了一支納甘轉輪手槍手槍進行著相對精準的單發射擊。
同時,他卻也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在對方的慘叫和驚慌失措的呼喊與躲避中跑了更快了。
幾乎在盒子炮打空子彈的同時,他也沖到了近前,收起同樣打空的納甘轉輪手槍,并且丟下盒子跑,隨后撈起一支沖鋒槍繼續前沖,來到了房間門口,朝著匆忙躲回去的剩余幾名敵人以近乎頂著對方腦門的方式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在一次次的點射中消滅了這幾名敵人,他又調轉槍口,將剩余的子彈打向了鏈接下一個房間的破損,將更多的追兵壓制回去。
干脆的丟掉清空了子彈的沖鋒槍,他也立刻轉身往回,彎腰撈起盒子炮收回金屬本子,隨后撈起了那個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馬毛背包甩在肩頭,順便拔出一顆手榴彈往后一丟,邁開步子跑了回去。
“轟!”
手榴彈的爆炸聲中,身后傳來了激烈的槍聲,但他卻已經穿過了一個個的房間。
驀然間,他卻再次停下來,從兜里摸出最后一顆手榴彈拔掉了拉環,故技重施的將其卡在了一扇破門的后面,隨后取出轉輪手槍,隨意扣動扳機打出了最后一發子彈當作證明自己還活著的誘餌。
再次收起槍,他也再次邁開步子跑了回去,并在身后傳來一聲爆炸的同時,穿過街道又跳過了街壘,最終在那倆小護士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中,被濃烈的白光吞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