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三年”林六子答道,“不能和衛哥比。”
“不能和衛哥比合著我還是大師兄”
衛燃不由的一樂,故作嚴肅的說道,“那你們應該知道規矩。”
“知道”李小五和林六子連忙端正了態度。
“知道就行”
實際上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規矩的衛燃成功裝了個大尾巴狼,拎著滿滿兩大籃子熱騰騰的飯食加快了腳步。
等他們重新回到那個小破宅院,三人將飯食送到了正房的三個房間里,那些吊完了嗓子的戲班子成員們也圍坐在一起這就開吃。
趁著給大家盛粥的功夫,衛燃也在打量著這屋子的老少爺們。
可惜,他雖然對每個人都記得足夠清楚,但昨天半夜里敲門進來的那個人似乎已經離開了。
談不上失望,衛燃和小五小六以及張正歧端著他們各自的早餐回了東廂房。
“說說晚上的事兒”
張正歧吸溜了一口粘稠的棒茬粥低聲說道,“堂會一共兩天,想著臘八節熱鬧熱鬧。咱們晌午出發,主家包吃不包住,到時候手腳都干凈些,別丟了戲班子的臉面。”
“成”衛燃三人痛快的應了下來,
一頓熱氣騰騰的早飯下肚,張正歧繼續跟著吊嗓子練功,衛燃和小五以及六子則被各種人支使著,要么燒水泡茶要么收拾行頭。
時不時的,那些戲班子成員還會教上小五和六子一招半式,又或者讓他們唱兩句,可謂一點閑工夫都沒有。
對于衛燃,他們似乎放棄了似的,并沒有諸如傳道授業的意思,反倒是那位張泰淵,時不時的便會拉著他和兒子張正歧,提點兩句這個戲班子平時如何運作之類的經驗。
臨近中午,幾輛爬犁停在了小院門口,一個賬房先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客客氣氣的請眾人帶著行頭家什上了車。碾壓著凍硬的積雪慢悠悠的朝著主家的方向走著。
這一路走,衛燃也在旁聽中隱約得知,大概是個本地的富戶眼瞅著過年,給自己手里那些買賣雇傭的伙計們搞個“年會團建”,順便也給東家夫人解解鄉愁。
同樣是在那位賬房先生和張班主的閑聊中衛燃也得知,這位富商的夫人是從申城嫁過來的。
這位自打來了這邊,聽的都是評劇昨天去大觀茶園聽過那一場之后,這才央求著老爺臨時加了這么一場堂會。
在這有一搭無一搭,相互都格外客氣的閑聊中,三輛爬犁停在了一個類似酒樓的建筑門口。
頗為奇怪的是,這酒樓門口的牌匾竟然是被紅布蓋著的。
“年后東家打算重新開業,先蓋起來了。”
賬房先生解釋了一番,隨后才跳下爬犁,熱情的招呼著眾人往里走。
或許是因為東家夫人的青睞,他們這才停車,便已經有伙計熱情的圍上來,幫著把一口口大箱子抬了進去。
等走進酒樓,戲臺子就是現成的,戲臺旁邊的一個大包廂里,也已經擺好了桌椅飯菜。
沒等眾人看完周圍的環境布置,那賬房先生開口說道,“東家說了,開堂會不急,先吃飯,吃完飯瞇一覺,等后半晌他們才來呢。”
“東家仁義,替我們謝謝東家。”
老張頭和張班主客客氣氣的作揖道謝,其余的戲班子成員也跟著作了個揖,這才被那位賬房先生引進了彌漫著飯菜香氣的包廂,圍著幾張擺滿飯菜的桌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