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請星野一郎過來吃壽席,除了擔任翻譯的張泰川,衛燃等人自然是沒有資格上桌的。
也正因如此,衛燃索性舉著相機,跟著那些戲箱進了廂房。
這些戲班子成員倒是并不避諱衛燃,立刻三兩一組的這就開始從箱子里往外搬東西。
很快,各式行頭、化妝的匣子、樂器等等都被一樣樣的取了出來。
但接下來,這些人卻又從行頭的夾層里,匣子的暗格里,樂器的腹肚里,甚至那些女班藝人盤著的頭發里拆出了一瓶瓶、一包包的藥品。
在這聚沙成塔般的忙碌中,一個個裝滿了藥品的食盒從這間廂房的后窗遞了出去。
緊隨其后,用來裝行頭的空箱子又被掀開了一層隔板,這下面藏著的是一顆顆的子彈。
當這些東西連同隔板都被遞出去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隨后在張正歧的指揮下,忙忙碌碌的將各自的行頭都擺放好之后,這就去吃東家幫忙準備好的午餐。
這就是押鏢的任務
衛燃暗自盤算著,卻一點不耽誤他和趙景榮以及林喬安、張正歧圍坐在一張桌子的周圍。
一如當年在奉天的時候去唱堂會一樣,張正歧端起一杯茶朗聲說道,“酒都別碰了,都收著點肚子,別等下唱一半跑肚拉稀讓人笑話。行了,吃吧!”
得到信號,那些單坐兩桌的女班藝人乃至吹鼓手們這才動筷子,同樣一如當年在奉天的銘鄉戲班子一樣安靜且相互夾菜。
“和當年一樣”衛燃忍不住說道。
張正歧愣了一下,隨后說道,“等吃完了,衛老板給大家拍張照吧。”
“好,好啊。”衛燃晃了晃神,隨后笑著應了下來。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解決了午餐,衛燃立刻主動招呼著戲班子成員在前院剛剛搭好的戲臺子上站做了幾排,他也站在了一張八仙桌上。
“穆老板和金先生也一起吧”衛燃熱情的邀請道。
“好啊”
林巧合和趙景榮隨口應了下來,也跟著走上了臺。
不過,和坐在主位的張正歧不同,這倆人卻站在了最邊緣的位置。
無聲的吁了口氣,衛燃舉起了祿來雙反,朝著臺上的那一家人按下了快門。他不知道,這些人最后又會有多少能活下來。
拍完了第一張合影,衛燃一邊給相機過片一邊提議道,“武藏老師希望我多拍些照片,穆老板,讓我給你和齊管事還有金先生再拍一張合影吧,這張不收費。”
“好啊”林喬安痛快的應了下來。
再次舉起相機,衛燃套住了這三個站在一起的人,并在按下快門的同時暗暗遺憾著,如果張泰川也在取景框里就好了。
等他收起相機,趙景榮去了后院,林喬安和張正歧也指揮著戲班子開始了演出前的準備。
閑人一個的衛燃則擺弄著手里的相機,時不時的朝著眾人按一下快門。
約莫著下午兩點半左右,紀先生的老娘被人攙扶著在前院坐下,以紀先生為首的一大家子人則在老太太的身后站做兩排,那些孫輩重孫輩,要么由婦人抱著,要么站在了老太太的兩側。
等這一家人都做好了準備,星野一郎也舉著一臺蔡司依康,帶著各自舉著祿來雙反的衛燃和張泰川,各自朝著這一家人按下了快門,隨后又分別給老太太單獨拍了一張照片。
拍照的工作完成,趙景榮也貼著星野一郎的耳朵說了些什么,隨后帶著他走向了別院。
見狀,衛燃也拉住張泰川說道,“趁著現在,給你和齊管事拍張合影吧。”
聞言,張泰川愣了一下,隨后搖搖頭,“不行,我們倆不能拍合影,而且我.”
“放心,我另有一臺相機。”衛燃低聲說道。
聞言,張泰川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
“去影壁前面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