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小姐,請坐穩,我要提高速度了。”張泰川提醒平野葵的同時,也變相的止住了衛燃的好奇心。
不久之后,車子停在了石庫門建筑的大門口,衛燃也立刻下車撐開傘,幫著平野葵拉開了車門,順便也接過了對方手里的藥箱。
一行三人腳步匆匆的跑進弄堂,等他們來到給平野大翔和他的大洋馬租的那座建筑門口的時候,一個手舉油紙傘的婦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怎么回事?”張泰川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太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暈倒了”
這個老媽子跟著一邊走一邊解釋道,“要不是我護著,她怕是要摔到肚子了呀。”
這說話間,走進客堂的三人也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那個波蘭舞女。
如今再見,這個波蘭姑娘身體豐盈了不少,衣著和氣質也華貴了許多。
當然,她那隆起的小腹也和沙發邊放著的煙槍以及煙燈一樣顯眼,甚至這客堂里都彌漫著來自大煙燃燒時特有的騷臭味。
“她吸食鴨片了嗎?”平野葵皺著眉頭問道。
等張泰川將問題翻譯成了漢語,那個保姆立刻點點頭,“是的呀,太太每天都要吸上幾口的。”
等張泰川將這個回答重新翻譯回去的時候,平野葵并沒有說話,只是熟練的找出個小號手電筒,扒開那個波蘭姑娘的眼皮看了一眼,隨后又取出血壓表幫她量了一下血壓。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平野大翔也跑了進來,他的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門外還丟著一輛自行車。
“小葵,她還好嗎?”平野大翔緊張的問道。
“血壓低”
平野葵說著,已經翻出一瓶生理鹽水,拔掉橡膠塞之后湊到那個波蘭女人的嘴邊,細心的喂她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不多時,這個波蘭姑娘終于睜開了眼睛,平野葵見狀,也立刻將手里的輸液瓶子遞給那位保姆,她自己則從箱子里取出了紗布等物,繼續一絲不茍的幫著這個女人處理著手肘位置那塊并不算大的傷口。
等她一切忙完,那個波蘭姑娘已經徹底恢復了意識,倒是她自己,濕透的鞋子和裙子已經打濕了挺大一片地板。
“去給平野小姐找一身衣服換上吧”
張泰川代替平野大翔吩咐道,此時這個畜生的眼里就只有挺著大肚子靠在自己懷里的波蘭姑娘了。
“川口,龍之介,你們又一次幫了我。”平野大翔感激的說道。
“平野先生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
張泰川連忙說道,“而且我們其實沒有做什么,只是把平野小姐送來而已,倒是平野先生,您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還是快去換身衣服吧。
就算您的身體不在乎,平野太太的身體也容易受涼的。”
“啊!對!你提醒我了!”
平野大翔說著,連忙將懷里的大洋馬交給了那位剛剛回來的保姆,他自己則起身跑上了樓。
“這肚子都挺大了,預計什么時候生?”衛燃低聲問道。
“差不多快入冬的時候”那位保姆低聲說道。
再次扭頭看了眼沙發邊的煙槍,衛燃沒有多說些什么,這個時代的人可不像后世,他們恐怕還沒有意識到吸食大煙可能對腹中的胎兒產生的影響。
“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有問題吧?”張泰川謹慎的低聲問道。
“不會的”
那位保姆篤定的低聲答道,“等雨停了之后,我會請郎中再過來號脈開一些保胎藥的。”
“那就好”
張泰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個大洋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于他來說,不過是牽制平野大翔的籌碼罷了。
沒讓他們等待多久,平野兄妹也相繼換好衣服回到了客堂,只不過,平野葵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而平野大翔,似乎也在刻意躲避著他的妹妹時不時看過去的眼神。
“平野先生,平野小姐,既然沒事,我和龍之介不如先”
“我和你們一起離開吧”平野葵說話間已經站起身,冷著一張小臉拎上了她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