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川和衛燃故意對視了一眼,隨后一起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平野大翔。
“小葵就麻煩你們送回去了”平野大翔略顯無奈的說道,并且微微鞠了一躬。
“這沒什么”
衛燃和張泰川二人立刻躬身還禮,接過保姆遞來的雨傘,護送著平野葵走出了大門。
漸漸的,平野葵越走越快,到最后干脆在磅礴的大雨中跑了起來。
“平野小姐,請慢點,雨天路.”
衛燃的提醒還沒說完,平野葵便在驚呼聲中,以一個腳打楚柳華,屁股先著地的方式坐在了積滿了雨水的地面上。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鬼子姑娘還是下意識的將她的藥箱抱在了懷里。
“平野小姐,不如回去重新換一件.”
“不用”
平野葵略顯倔強的掙脫了張泰川的攙扶,胡亂攏了攏頭發爬起來,繼續走向了停在弄堂口的轎車。
見狀,張泰川和衛燃也就只能重新跟上了對方,將她送進了后排的車廂。
等張泰川和衛燃也分別鉆進了正副駕駛室的時候,坐在后排的平野葵已經哭的梨花帶雨了。
稍作遲疑,張泰川終究還是掏出了手帕遞給了坐在后面的平野葵,后者慌里慌張的接過手帕之后,卻根本來不及擦拭眼淚,反而仔細的擦拭著那個被雨水打濕的藥箱。
“平野小姐,接下來我們送你回診所嗎?”張泰川在片刻的沉默后問道。
“請送我回診所吧,拜托了。”平野葵一邊擦拭著藥箱一邊說道。
“你和平野先生似乎在平野太太”
“那個女人不配被稱為平野太太”平野葵不等張泰川說完便糾正道。
沒等張泰川說些什么,甚至不等他啟動車子,平野葵卻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一般愧疚的說道,“我的哥哥已經有妻子了,招核13年的春天他們就成婚了。他的妻子是良子小姐,不是那個連日語都不會,每天只知道吸食鴨片的西洋女人。”
“平野太太.我是說,良子小姐,她和平野先生有孩子了嗎?”
張泰川看著車窗外的雨幕問道,他并沒有啟動車子,但雙手卻扶著方向盤。
“已經有兩個女兒了”
平野葵嘆息道,“我的哥哥想要一個男孩,尤其在他從戰場賺到越來越多的錢之后,他也越發迫切的想要一個男孩。”
稍作停頓,平野葵捂著臉痛苦的說道,“良子一直在努力照顧她和我哥哥的孩子和所有的家人,但我的哥哥已經很久都沒有給她寫信了。
我.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給一直寫信給我的良子回信,我甚至想告訴她,我的哥哥已經戰死了。”
“平野先生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已經結婚了”
張泰川帶著歉意說道,“抱歉,平野小姐,我們.我們幫不上你。”
“不不不,你們不用抱歉,這件事不怪你們。”
平野葵連忙擺手說道,“請請送我回診所吧,抱歉讓你們聽到這些。”
“平野小姐同樣不用抱歉”
衛燃趁著張泰川啟動車子的功夫接過了話題,“等下回去之后,平野小姐可以換身衣服,然后去麗華戲樓坐坐,那肯定能讓你的心情好起來的。”
“謝謝你的建議”平野葵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情緒似乎也好了一些。
與此同時,張泰川也啟動了車子,在越來越大的雨幕中緩緩開往了麗華戲社的方向。
左右車子跑不起來,張泰川和衛燃二人也就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平野葵聊著,幫她轉移著注意力和內心的愧疚情緒。
然而,就在車子剛剛開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這暴雨中卻突然傳出了一連串盒子炮特有的急促射擊聲!
“怎么了?”
平野葵下意識的伏下了身子,慌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