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爺不讓說,那便不說了。”
張泰川說著已經站起身,“去看看正歧吧,如果沒事咱們就回去了。”
“你放心?”衛燃起身的同時,不忘用手里的煙指了指樓上。
這一次,張泰川卻并沒有回答,只是扶著墻,在窗外驟降的暴雨中一步步的走上了二樓。
此時,張正歧房間里已經點燃了一盞煤油燈放在地板上,被雷聲嚇到的平野葵就瑟縮在床頭和墻邊的夾縫里——像個孩子一樣。
很明顯,在看到推門走進來的衛燃和張泰川二人的時候,平野葵先是繃緊了神經,緊接著卻又重重的松了口氣。
“他的情況怎么樣?”張泰川直白的問道,既沒有感謝,也沒有談及任何其他的事情。
“還活著”平野葵給了一個格外籠統,但至少算是好消息的回答。
“明天我們天亮就要集合出發”
張泰川指了指隔壁,“平野小姐如果真的愿意跟著,就在天亮之前回到你的診所,隔壁的人會幫你的。”
“他會跟著一起走嗎?”平野葵仰著頭追問道。
“會”張泰川答道。
“讓我和他在一輛車上,我來照顧他。”平野葵說道。
“好”
張泰川干脆的應了下來。
“謝謝”
平野葵突兀的說道。
“什么?”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張泰川停下了腳步。
“我說,謝謝。”平野葵重新說道,聲音大了許多,也堅定了許多。
“謝謝?”
“嗯!”
平野葵用力點了點頭,“我已經接受了我的哥哥平野大翔做了那些邪惡的事情的事實,也接受了招核在你們的土地上做了那些邪惡的事情的事實。
我接受的是這些事實,但并不代表我認同他們做的一切。我不想說我和他們不一樣,但我感謝你愿意讓我做些什么,贖罪也好,還債也好,對也好,錯也好,謝謝你愿意讓我做些什么。
我到現在依舊說不出我為什么要做這些,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如果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或者找機會讓我的哥哥把你們抓起來。
我做不到,我也無法接受那樣的自己。所以,謝謝你們。”
怔怔的看著朝著自己鞠躬的平野葵,張泰川又看了眼先一步閃身躲到一側,似乎并不打算接受這一鞠躬的衛燃,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留下了一句“早點休息”,便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房間。
“龍之.不,衛先生。”
平野葵直起腰坦然的看向了站在門口的衛燃,“我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想得到你真實的回答。”
“問”
“如果.”
平野葵猶豫了一下,“如果有機會,你會找我的哥哥復仇嗎?”
“你希望我怎么說?”
衛燃看向對方,一步步的走過去,“或者說,平野葵,你現在是在和我談判嗎?”
“我只是希望得到一個真實的回答”
“會”衛燃給出了真實的回答,他巴不得對方反水。
“如果我的哥哥為他所做的一切得到了公正的審判,并且為此付出了代價呢?”平野葵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