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能呢!”
閻隊長連忙說道,“我這不是怕我這滿腳泥把車子弄”
“你去跟金隊長解釋吧”
衛燃拿走對方手里的火柴,自顧自的點燃了香煙說道,“說不定金隊長找你有好事呢”
“也,也是,我這就去,您坐著。”
閻隊長說著,還撩開了腳邊的一個木頭箱子,“這里面有茶水有炒生。”
說完,閻隊長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同樣坐在板車上負責趕車的“表哥”,這才跳下來,三步一回頭的跑向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的情況怎么樣”那位客人低聲問道。
“還活著”衛燃低聲答道。
“那那就好”這位客人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愧疚和感激。
“有什么是我能幫你做的嗎”衛燃在片刻的沉默后問道,“什么事情都可以”。
“沒什么”
這位客人搖搖頭,“你們.你們已經做的夠多了,委屈你們了。”
“沒,沒什么。”
衛燃頓了頓正要說些什么,車隊卻慢慢停了下來——前面遇到盤查了。
這或許也是閻隊長被叫過去的原因,他和負責盤查的那些偽軍顯然非常熟悉,這位比著大拇指神色囂張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這些偽軍便立刻予以放行,甚至還點頭哈腰的朝著包括那些女藝人在內敬著禮。
不多時,征柴隊和戲班子的車隊順利通過,這支車隊的所有人都暗中松了口氣。
在閻隊長的賣力斡旋之下,車隊沿著泥濘的土路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由偽軍把守的十字路口,最終順利的停在了紀家老宅門口的空地上。
“閻隊長,你跟我進來。”
趙景榮推開車門的同時便招呼著閻隊長跟著他走進了宅院里,徑直走向了一個偏院。
閻隊長已經跑了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清楚的知道,這是要帶著他去看貨呢,需要他帶回城里的貨。
對此他倒是毫無怨言,而且根本沒有伸手克扣下來些什么的念頭,畢竟,那些看著就不便宜的古董字畫之類的東西可都是有數兒的。
與其冒險偷金隊長和汰菌的東西,他那板車里額外裝的貨物可是同樣值錢,而且絕對不缺買家。
閻隊長胡思亂想的同時,那百十號征糧隊員也熟門熟路的抬著草料麻袋往另一個偏院走,而戲班子的成員,則同樣忙著開始卸車。
“平野小姐,他們該卸車了。”衛燃提醒道。
“我想看看他的.”
“別看了”
衛燃說著已經走向轎車,“齊管事不在箱子里。”
“什么不在這里”
平野葵瞪大了眼睛,隨后便看到,不遠處離著門最近的位置,那輛轎車的后備箱已經掀開,躺在里面的張正歧已經被人張泰川抱出來放在了等在旁邊的擔架上。
很是反應了一下,平野葵笨手笨腳的跳下了騾子車,拎著那口沉重的箱子追上了衛燃,格外不滿的說道,“你在騙”
“我沒騙你”
衛燃點上顆煙,“早就說了讓你坐轎車,你自己非要來做牲口車的。”
“我”
平野葵用力做了個深呼吸,“我要立刻給他檢查傷口”。
“和我來吧”
一路上都在調整心緒的衛燃頭也不回的說道,帶著手里拎著皮箱的平野葵,跟著擔架走進大門,沿著連廊走進了后院,最終來到了當初六子養傷的那個房間。
等衛燃將張正歧抱到床上,平野葵也立刻開始檢查傷口。
萬幸,雖然張正歧還沒醒過來,但傷口的狀況還算不錯,至少沒有發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