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甚至沒來得及熄火,更沒來得及鎖上車門。
“咔嚓”
衛燃輕輕拉開虛掩的后排車廂的車門,隨后便看到白色的真皮座椅上似乎有一攤什么。
摸出火柴點燃一根照了下,那是一灘血跡,暗紅色的血跡。
摘下圍巾擦掉那灘血跡,衛燃轉而走到后備箱,打開之后從里面找出一桶燃油,抵著圍巾倒了一下,隨后扣緊了蓋子,重新鉆進后排車廂,將座椅仔細的擦拭了一番,順便還擦了擦門把手。
將這邊的手尾處理完,衛燃熄火鎖車之后,快步追了上去,并在半途便遇到了往回跑的張泰川。
“怎么了”衛燃遠遠的便問道。
“正歧中槍”張泰川壓抑著慌亂答道。
“你你說什么”衛燃愣了一下。
“正歧中槍了”
張泰川用力喘了幾口氣,“蒼井身邊跟著的一個鬼子非常危險,他打中了正歧。”
“對方死了嗎”衛燃說著,已經將車鑰匙給了對方,“你現在去哪”
“死了,小五打死的,我正準備去處理車”
“立刻開車去把大洋馬送去醫院”
衛燃提醒道,“無論誰問,都說是大洋馬快不行了,急著送她去醫院急救。”
“對,對!是這個理!”張泰川頓時聽懂了衛燃的打算,扭頭就往回跑。
“正歧在哪”
“中間的院子”
張泰川一邊快步往回走一邊低聲答道,“平野小姐在救他,能輸血的都過去了。”
“記住,到了醫院,有人問就是才生產過,大出血,昏迷不醒,輸過血了。”衛燃提醒道。
“好”張泰川頓了頓,“救救救正歧。”
“我盡全力”衛燃最后問道,“敵人都死了嗎”
“蒼井死了”
張泰川說道,“他身邊的鬼子也死了,牽線的漢奸死了,閻隊長讓王福王貴掩護著逃了,他來背鍋,今天晚上就下葬。”
“保重”
衛燃說著,已經走進了張泰川和波蘭女人埃絲特的家中間的那座建筑里——小五就在門口守著呢。
“閂門,頂死。”
衛燃說完,已經快步走進了和客堂相連的一間廂房,也是唯一亮著燈的房間。
等他走進這個只在門縫透著些許的光,窗子都已經被被堵死的廂房里的時候,也立刻看到了躺在用桌子拼的手術臺上的張正歧,他的腹部中槍了,平野葵正在慌亂的進行著術前準備。
“冷靜下來,你現在是個醫療工作者。”
衛燃一邊快速洗手一邊問道,“說說情況”。
“他中槍,他被打中了,他快不行了,你,你快.”
“說說他的情況”衛燃的語氣加重了一分。
“啪!”
平野葵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接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說道,“子彈擊中,擊中腹腔,貫穿傷,來的路上已經進行麻醉,可以,可以進行手術。”
“準備大量生理鹽水,建立輸血。”
衛燃穿戴好手術服和手術手套的同時開始了安排,平野葵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開始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