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好”
平野葵喘了口氣,等衛燃幫她注射完一針腎上腺素和嗎啡之后繼續說道,“照顧好千代子.你是哥哥要.要成為.她的榜.榜樣,答應.媽媽”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別死!”
幻太郎傷心又絕望的哭喊著,而站在角落,同樣滿臉血的千代子,則怔怔的看著躺在血泊里和燈光下的平野葵。
“抱歉.”
平野葵歉意的看向衛燃,“我的同胞.讓你”
“先別說這些了”衛燃一邊回應對方,一邊檢查著對方的傷口。
然而,僅僅只是一眼,他便嘆了口氣,他幾乎可以確定,剛剛那一槍是用獵槍打出的獨頭彈,他.他救不活她了。
“張先生”
平野葵看向張泰川,語氣依舊滿是歉意,“請折斷那把刀吧.把刀刃.留給我.陪葬把刀柄.送去大.”
“平野小姐平野小姐”
衛燃和張泰川對視了一眼,又在漸起的白光中,一起看向了雙手已經沾滿了血的幻太郎,以及遠處那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恐懼和暗紅色血跡的小女孩,武藏千代子。
艸你嗎的
在衛燃滿是殺意的咒罵中,白光吞噬了周圍的一切,又漸漸將吞噬的一切換了個模樣吐了出來。
待看清周圍的一切,衛燃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是一個雪天,周圍格外的冷,但陽光也格外的明媚。
聽著撞進耳朵里的那些帶著濃郁關西腔的日語,衛燃很是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習慣性的看了看四周,又習慣性的觀察了一番自己的打扮。
這是一個并不算多么繁華的十字路口,不遠處還能清楚的看到一座矮山。
就在十字路口正對著那座矮山的把角位置,有一座上下兩層,后面似乎還有挺大一個院子的獨棟建筑。
這座建筑臨街的大門一側,有一棵只剩一米高的焦黑樹干,這樹干的周圍,已經新長出了不少的枝條。
這些枝條有的已經有手腕粗了,有的才不過手指粗細。
但無論粗細,它們明顯都經過了精心的修剪,尤其這顆枯樹的周圍,甚至還圍著一圈不足半米高的籬笆。
再看那座建筑,他的大門一側,掛著“平野家居酒屋”的招牌。
壓下走進去朝這家居酒屋店主開一槍的沖動,衛燃將自己也打量了一番。
自己和白光之前的打扮沒什么兩樣,僅僅只是多出了一條厚實的圍巾,以及手里沒有皮箱罷了。
再次看了看那座居酒屋,他卻并沒有走進去,反而轉身走向了幾百米的那座矮山,沿著似乎許久前被燒灼過的石頭臺階,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半山腰,找了個足夠隱蔽的位置,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那輛威利斯吉普車。
將航空照相機對準了山腳之下的那座居酒屋,他緊接著又卸下吉普車上的六角帳篷。將其搭在了吉普車的前面,用帳篷的身形擋住了小半個車頭。
緊接著,他又取出了那臺超大號的施耐德防空望遠鏡架好同樣對準了山腳下的居酒屋。
兩者間最多恐怕都不到一公里的直線距離,讓他可以借助這臺超大的倍率的望遠鏡清楚的看到居酒屋的大門以及一樓和二樓的玻璃窗里隱約可見的客人。
衛燃卻并不急,他頗有耐心的取出了馬毛長包放在車頭的引擎蓋上打開。
算那活爹有良心,這包里不但有裝在銀皮錘紋罐子里的咖啡粉,甚至還有兩個分別裝著牛奶和水的德軍水壺乃至一盒方。
這份小小的驚喜也讓他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強撐著的笑容,但卻沒有辦法消弭他內心的殺意——
他目前唯一認可的招核人也死了,也是死在招核人的手里。
趁著等待咖啡煮好的功夫,衛燃將點燃的懷爐揣進了上衣的內兜,隨后取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套上煙嘴點燃猛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