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小小的食客相繼付錢離開,衛燃這才收起相機走了過去。
“給我來一份臭豆腐,多放辣。”
“一元錢一你是衛.衛.衛燃?!你是衛燃老弟?!”
程官印那張只有在面對小孩子的時候才有些生氣兒的麻木臉龐上頓時活了過來,“是我!程官印!你還記得嗎?是我啊!”
“記得,怎么不記得。”
衛燃沒有在意對方滿手的油,熱情的和對方來了個擁抱之后說道,“我就是認出你來了,這才過來買臭豆腐的。
你這兩年去哪了?過的怎么樣?”
“唉——!”
程官印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從咱們分開,我被送去花蓮砸了整整7年的石頭。”
說到這里,程官印左右看了看,稍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后來炸石頭的時候,一塊石頭崩在了我頭上。
我借機會裝瘋裝病,這才算是把我送來苔南安置。”
“后面這些年你一直在苔南?”衛燃追問道。
“57年我就來了苔南了”
程官印嘆息道,“退輔會還沒來得及給我找個眷村安置,就又調我去支援中橫公路炸山。
我這些年在花蓮采石頭學會了用炸藥,去那邊工作了兩年一直擔任爆破,倒是沒怎么下力氣。”
“那你怎么”
“去年那條公路通車了,我就又回來了。”
程官印露出一抹略顯苦澀的憨笑,“退輔會還沒給我安置好,現在現在租住在一戶的廂房里。”
“去我那兒吧”
衛燃干脆的發出了邀請,“我那有空房,就我自己。”
“你你沒成家?”
程官印在一瞬間的心動之后小心的問道。
“哪來的家”
衛燃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不言而喻,“你呢?你成家了?”
“哪來的家?”
程官印搖頭嘆息,“我日日夜夜的做夢夢到我兒懷謙,夢里他說他活著呢。”
說到這里,程官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方舞臺上那個穿著軍裝,疑似林阿勇的小伙子,“我兒懷謙要是真的還活著,我估摸也有那么大了。”
“是啊.他.”
衛燃用力喘了口氣,“他是得那么大了。”
“唉”
“去我那兒吧”衛燃說道,“咱們老哥倆晚上正好還能喝一杯。”
“行,也行。”
程官印略顯無措的說道,“不給你添.”
“一個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何必說這個”
衛燃說著已經騎上了那輛三輪摩托,“我騎慢點,你跟著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