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口扒拉完飯盒里的飯菜,衛燃看了看墻上的電子表,這都已經快晚上九點了,索性將那些底片收拾好重新放回木頭箱子,拉上卷簾門就準備上二樓休息。
可當他看到停在門口的瓦茲小面包的時候,卻猛然想起了教授送給自己的那份坑爹禮物以及他關于那個箱子和這些底片主人身份的猜測。
說不定那個箱子里能有什么線索...
衛燃猶豫片刻,重新拉開卷簾門,從面包車的后備箱里將那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箱子抱進了工作室。
這個箱子足有微波爐大小,其中一面上,還隱約殘存著“真理報”的字樣。但箱子蓋卻已經和周圍徹底銹死,就連那枚僅有瓶蓋大小的掛鎖都長滿了綠色的銹跡。
如此破爛兒一般的禮物,哪怕是教授送的,衛燃也根本升不起好好珍惜的心思,直接找來錘子和螺絲刀便開始暴力拆解。
先來一錘子砸掉掛鎖,然后沿著蓋子和箱體之間的縫隙一番撬動,根本沒費多少功夫,這個幾乎銹穿了的鐵皮箱子便被輕松打開。
“東西還挺多”
衛燃嘀咕了一句,仔細戴好手套,小心翼翼的從這箱子里開始往外拿東西。他倒不是擔心損壞了箱子里的物品,純粹只是害怕被銹跡斑斑的箱子割傷染上破傷風罷了。
最先被拿出來的,是幾件已經帶著濃重霉味的西服和領帶以及兩雙反堿的老舊皮鞋。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直接被衛燃拎著丟進了靠墻的垃圾桶里。
繼續往下翻,這次拿出來的是一套二戰時期的蘇聯軍裝,但這套被蘇軍斗篷包裹的軍裝上卻沒有任何的軍銜領章之類的東西。
好歹這套軍裝是整套的,或許阿歷克塞教授有辦法幫忙給賣出去,索性將其放在一邊,繼續從箱子里往外拿東西。
期待中的古董相機根本就不存在,再接連從箱子里取出幾本用報紙包裹的名著之后,這箱子里唯一剩下的,便是被一件呢子大衣仔細包裹住的老式牛皮公文包。
翻了翻呢子大衣的口袋確定沒有什么東西,衛燃這才打開那支已經有些許發霉的黑色公文包。
“中獎了!”
衛燃在拉開拉鏈的瞬間便眼前一亮,伸手從包里拿出一支裝在牛皮槍套里的小手槍。
熟練的打開槍套取出手槍,衛燃一眼便認出了這支手槍的型號,這是一支二戰德國時期生產的PPK手槍。
但這支凝固著厚重槍油的手槍遠比衛燃見過的更加精致,而且不但套筒和槍管后部有清晰的那脆鷹徽鋼印,甚至連紅色的木制握把兩側,都分別雕刻著蘇聯國徽和早已經被這個國家拋棄的鐮錘。
小心翼翼的取下空空如也的彈匣,衛燃拉動套筒,槍膛里沒有一顆子彈不說,甚至都已經被干涸的黃油給徹底填死了。
下意識的回頭看看已經被自己鎖上的卷簾門,衛燃這才松了口氣,這支小手槍可不能讓教授看見,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沒收。
畢竟俄羅斯這鬼地方,別看AK47能輕松買到,但手槍卻管的特別嚴。他一個留學生一旦被警察發現身上有手槍,遣返回國恐怕都是最輕的結果。
“老子如今也有槍了!”
衛燃興奮的舉著小手槍瞄來瞄去,等過足了癮,這才將手槍和兩個空空如也的彈匣重新插回槍套揣進了褲子口袋。
繼續翻動那支黑色公文包,這里面剩下的便只有一個用舊報紙層層包裹的棕色牛皮本子以及一個紅色的塑料皮證件。
“真理報記者:鮑里斯·尼古拉耶維奇·波列伏依?”衛燃打量著手中這張記者證,總覺得這個死老長的名字似乎格外的熟悉。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