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列克塞教授講完了這支槍的來歷,那位頭發花白的中年已經解下了腰間的牛皮圍裙,隨后朝阿列克塞教授伸出沾染著金屬碎屑和些許油污的手,“我是亞歷山大,費德勒應該和你說起過我。”
“費德勒一直和我說亞歷山大先生是個非常有情懷的愛國收藏家。”
阿列克塞教授伸手和對方握在一起的同時,嘴里也冒出了一串又一串不要錢的馬屁,至于桌子上的那個塑料槍盒以及那支PPK手槍,卻是再也沒提過一句。
這位鋼鐵大亨可不像買下那些底片的伊利亞,對阿列克塞教授的馬屁根本就不感冒,松開手之后笑著說道,“阿列克塞教授,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聊聊怎么樣?”
阿列克塞教授重新擺出在學校上課時的斯文模樣,“這是我的榮幸,亞歷山大先生。”
“跟我來,順便拿上那支PPK。”亞歷山大說完,已經推開了里間休息室的木門。
“稍等下”
阿列克塞教授拿起桌子上的塑料槍盒拍在衛燃的手上,“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價值500美元的禮物。維克多,你先回去吧,順便記得幫我和你小姨請個假,另外你可以先試著從那門反坦克炮上找找線索。”
還不等衛燃說些什么,阿列克塞教授便拿其玻璃展柜上的PPK手槍,跟著亞歷山大走進了里間的休息室。
“你的老師可難得這么大方”
費德勒壓抑著笑聲說道,這老家伙舍得花500美元買一支手槍絕對算得上下了血本了,而他想接近自己老板的目的,費德勒自然也已經在他掏出那支PPK的時候看出來了。
“別這么說”
衛燃一本正經的答道,“我的老師阿列克塞先生是整個伏爾加河兩岸最慷慨的人,他肯定不會心疼那點兒錢的。”
“但愿如此”費德勒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意,“記得提醒你的老師,我們這里可不接受退貨。”
“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后肯定會傷心的”
衛燃調侃了一句自己的老師,在費德勒的陪伴下離開汽修廠,開車跟著運輸反坦克炮的拖車返回了工作室。
費了一番周折將這門火炮送進工作室,衛燃拉上卷簾門之后卻并沒有急著把那支牛皮本子召喚出來,反而一絲不茍的按照阿列克塞教授教的方法,按部就班的分析著這門火炮的來歷。
根據炮架上殘存的名片顯示,這門火炮是在1942年的五月份,由高爾基市的92號兵工廠生產的,使用簡化炮鎖和操控裝置的型號。
這點信息至少可以把它的參戰時間推到1942年的五月之后,但即便如此,需要尋找的范圍仍舊過于廣泛。
而且這門炮在二戰結束前至少生產了四萬多門,它們廣泛的分布于幾乎整個東線戰場,想從這么大的基數里找到這四萬分之一的參戰經歷,無異于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