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說她趁人之危是對的,她脫他襯衫的時候,的確沒忍住,趁他熟睡小小的揩了把油。
指尖仍殘留著溫熱的結實的觸感,一想到那時的場景,她就止不住地臉紅心跳,趕緊默頌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號,將雜念甩掉。
她剛調整好心態,就見他將圍裙拎到她面前,壞笑著說:“幫我系圍裙吧。”
楊九安秒破功,嗔道:“你先把外套披上!”
沈亦澤正色說:“穿西裝烙餅多不方便,還擔心濺著油。系個圍裙就行,你放心,我不冷。”
見安安仍有些猶豫,他便補一句:“烙完餅我就把外套披上。”
這說法合情合理,楊九安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從他手中接過圍裙,踮起腳尖為他戴上,目光卻不知該落到哪里,如此近的距離,她實在不好意思盯著他看,更不好意思盯著他誘人的線條看。
沈亦澤全程觀察她的反應,見她眼神游移,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心里暗暗好笑,等她踮起腳尖,他立刻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抱住。
楊九安嚇一跳,身體因慣性靠在他懷里,臉蛋貼在他胸膛的瞬間,如觸電般向后仰開,手也不知放哪兒,只能垂在兩側。
“干嘛呀?”
她慌得不行,卻故作淡定地問。
沈亦澤湊到她耳邊說:“在小屋的時候,每次你給我系圍裙,我都想抱你,今天終于如愿以償了。”
楊九安“嘖”一聲,心想你都抱八百回了,還差這一次嗎?
系上圍裙,重新和面,一邊和面一邊給她講解。
餅要烙得好吃不容易,但要烙糊也真挺困難,安安的問題在于油放得少,餅卻厚得跟饅頭似的,就算不糊,也不可能烙熟。
他總夸她有廚藝天分,可事實上,在做菜方面安安就是個黑洞,關鍵是這個黑洞還不專心聽講,老拿眼睛瞄他,讓她遞個勺子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安安的不專心卻令他很開心。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安安只穿條圍裙在他身旁和面,那他想和她一起做的就不會是菜了。
她是不是也這么想呢?
楊九安倒不至于幻想多香艷的畫面,但心猿意馬,難以集中注意力是肯定的。
冷面下鍋,熱油噼啪,香氣四溢。
她站廚房口觀摩,看他掛一條單薄的圍裙在灶臺前忙活,視線被他暴露在外的寬厚的肩膀和棱角分明的倒三角身材牢牢抓住,房間里飄蕩的仿佛不是餅香,而是濃濃的荷爾蒙的氣息。
突然有點口干舌燥。
她趕緊移開目光,轉身離開廚房,倒一杯涼水,咕嚕咕嚕一口飲盡。
“呼!”
她用手扇風,試圖給燒紅的臉頰降降溫。
進書房取出他的西裝外套,等他烙完餅,說什么也得給他穿上,再讓他這么無遮無掩地在她眼前晃悠,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沖動行事。
沈亦澤剛從廚房出來,楊九安立刻招呼他穿衣服。
他笑笑,脫下圍裙,任安安為他披上外套。
過猶不及,再強行不穿衣服,就不是誘惑,而是油膩了。
他一向是個知分寸且見好就收的人。
系上衣扣,楊九安暗暗松一口氣。
這樣就好多了,可惜西裝外套扣不嚴實,仍暴露出些許小麥色的肌膚,但至少,不那么晃眼了。
“吃飯吧!”
好好的一頓早飯,愣是弄到十點才吃。
綠豆粥已熬得很爛,入口即化,沒什么比宿醉之后來一碗熱粥更愜意的了,更何況,這粥還是安安為他熬的。
楊九安說:“要是有一碟酸菜就好了。”
沈亦澤笑道:“一會兒搬家,把我那酸菜壇子放你這兒吧。”
“放我這兒,那你吃什么?”
“我來你家吃呀,反正近嘛!”
“嗬,你想得倒挺美!要不干脆搬我家住算了!”
他當即拍板:“就這么定了!”
楊九安賞他一個白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