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老太婆病情加重,中風了,時刻得有人守在身邊,其實大家心里也清楚,老太婆是沒多少日子了,指不定哪天就緩不過來了。過了幾天,又有一次兇險,幸好連夜請了太醫來,總算又躲過一次。正在全家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的氣卻怎么也松不下來,我沒想到老太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沒忘往我屋里安插人的心思,她原來的幾個大丫頭基本上都配人了,而且我們家也有了小劉氏,我想她都病成這樣了也翻不起什么浪了,誰知道她為了一定要塞人進來還特地提了一個二等丫頭上來。我怒極反笑,老太婆是越來越變態了,她真覺得這樣給各房安插小妾的做法有效嗎?看她之前派出去的幾個翠,都有什么用,她以前掌權時或許還有些作用,可是她都現在這樣了,難道只是一個執拗的想法在作怪?
張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很詫異,因為現在還在孝中,沒有老爹才死了幾個月兒子就納妾的道理,這傳出去那可是個不孝悖禮之罪。古代就是這樣,父母親死了按傳統要丁憂三年,孝中別說娶妻納妾了,連懷孕都是不可以的,所以張保都覺得老太婆的病糊涂了。我淡淡笑道:“夫君太多心了,額娘怎么會做這種糊涂事?她只是說,我們屋里人手不夠,也沒個合心意的人侍候你,因此將心愛的丫頭送來照顧你的起居。她老人家幾時說過是給你送妾來著?你可別誤會了額娘的好意。”我的話外之音張保一聽就明白了,兩人相視一笑。
就在這事后的第二天,老太婆就去了,看來頭天的精神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這下全府的人又為了喪葬的事忙了起來。其間又有不hexie的因素,由二伯興保打理的酒樓茶樓一向是府里的一大進項,而府里因著這兩樁喪事用去了不少錢,現在興保把外面的產業當成自己的,不愿意拿錢出來,于是幾個兄弟又爭吵起來,最后還是張保帶頭,各出了些銀子算數,由次可見,以后為了這事還有得鬧了。
男人之間的爭吵在女人間也一樣體現出來了,4個妯娌之間,我和大嫂子走得較近,也幫著她處理一些家事,四弟妹一向不管府里的事,二嫂子則是常常避著我們,碰了面也沒好臉色,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我們三房還有一個老太婆留下的麻煩要處理掉,那個翠蓮是沖著被張保收房而到這里來的,她滿以為老太太這樣安排了她就一定能被抬舉成妾,結果三房里的人都還是當她是丫頭,所以她不滿意了,想要欺負小劉氏被寶寶給訓了,想勾引張保又找不到機會,到我這里來抱怨又被我用冠冕堂皇的借口給忽悠走了。
翠蓮沒辦法只有孤注一擲準備給張保下藥來造成既成事實,不過我和張保早就是心里與數的,所以翠蓮當然不可能成功,還被我們抓住機會整治了一番后賣給人做了妾。至于這件事最終傳了出去被老康知道還討論了一番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從此我們三房又像鐵桶一般再沒外人能輕易打主意了。
接下來的一件大事就是我終于見著了四四,四四這次是奉了圣命來的,只是因為威遠伯府的老伯爵和老夫人接連去世,皇上也很難過,因此特命他來上一柱香,以慰亡者在天之靈。我在內院緊張的要命,可面上還得擺出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只是使勁的絞著帕子,雖然我心里一直把四四當兒子,除了給他送些東西來,因著避閑從來沒見過他,今天也許就能見到他了,我能不緊張嗎?
我在這里緊張著,婉寧卻有些過度興奮,一直拉著吳新達細問,還想要出去,那拉氏喝住她她還不以為然。我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這個婉寧又想整什么妖蛾子,這個時候還不守規矩,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要忍不住呵斥她了。不一會兒,外頭就傳話來說四四要來向我請安,我激動得馬上答應了,四四是沒有見其他人的意思,所以就直接去了槐院,我急忙帶了女兒回院去了。